只需要二百两而已,就能带一个花魁回家,这笔生意做得过啊!
当下他不再犹豫,直接偷偷溜回家,将父亲准备进货的银子偷了出来。
可惜,只有不到170两。
回到诗韵舫,他将银子全部交给诗韵:“娘子,为夫无能,只凑到了这不到一百七的纹银。”
“相公,奴现在便去找妈妈说说,
这些年奴也为她赚取了不少银两,想来应该是能赎身的。”
孙廷尉大喜:“好,好,娘子快去!”
诗韵出得门来,压根没去找老鸨子,而是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将银子藏好后,坐下休息了盏茶十分,又拿出一块蘸满了姜汁的手帕,偷偷擦了擦眼角,才红着眼离开房间。
“相公,相公,奴无能,妈妈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说一文钱也不许少!
甚至还说为了奴今年夺取花魁,花费了无数银两,赎身钱还要再加一千两!”
孙廷尉如遭雷劈。
倘若只是差个百多两,他还能想想办法,可这一千多两,他又要去哪里去弄?
他咬了咬牙:“当初这老鸨子没少收我钱财,我去找他对质,问问她怎这般黑了良心!”
诗韵吓了一跳,赶紧将他拦住:“相公不可!
这画舫背后可是有贵人扶持,倘若得罪了妈妈,奴担心相公会被人报复。”
孙廷尉垂头丧气的坐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我该如何是好?”
诗韵猜到孙廷尉是真的没钱了,这一曲琵琶行也该到曲终人散的时候。
哭、剪、刺,嫁、走、死,拿捏恩客的六式,被诗韵玩的炉火纯青。
而现在,到了该用最后一个字诀的时候了——走。
孙廷尉,该滚蛋了。
诗韵红着眼坐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相公,只要你不嫌弃,就算没钱赎身,奴也愿意与相公远走高飞。”
孙廷尉一愣:“你什么意思?”
“相公,明日清早,你我便在秦淮河西边的渡口汇合,奴愿与相公私奔,离开这个伤心地。”
孙父本就在恼他,而孙廷尉又刚从家里偷钱为妓子赎身,恐怕现在一时片刻也回不去。
他想了想:“好,明日一早,我便在渡口等你!”
看着孙廷尉离开的背影,诗韵的嘴角浮起冷笑:
“翠儿,告诉下人,明天一早去渡口办事,规矩照旧。”
“是,小姐!”
翌日清晨,孙廷尉早早的便在渡口等着。
要不是天气尚暖,怕是夜宿街头的他,都要被冻死了。
天色刚刚放亮,果然看到诗韵一个人,挎着一个小包袱款款而来。
“相公,等久了吧?”
诗韵轻轻为他擦去眼角的疲惫:“辛苦相公了,咱们这就走吧。”
“好。”
可就在两人转身之际,老鸨子忽然带着数十个打手,气势汹汹的冲出,将他俩人团团围住!
“丧尽天良的东西,胆敢拐骗我未出嫁的女儿,现在就随我去官府问罪!”
“乡亲们,都来看看啊,这畜生竟然拐骗我女儿私奔,乡亲们来为我评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