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司的驻地,刚才被带走的李景隆跟徐增寿二人此时已经被扒光了上衣,用粗麻绳绑在了刑台之上。
朱樉站在台下,看着台上被五花大绑的两人,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不是李景隆屡次触犯军法,今天的事,他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四名锦衣力士手上拿着皮鞭,提着一个水桶走上了行刑台。站在中央的赛哈智向朱樉投来询问的目光。
朱樉重重地点了下头,赛哈智向几名锦衣力士大声宣布道:“大帅有令,行刑。”
两名锦衣力士一左一右,将手上的皮鞭浸泡在装满盐水的木桶里,赛哈智在香炉里插上了一炷香,再用火折子点燃。
青烟袅袅,两名锦衣力士从木桶里拿出皮鞭,将手臂高高举起,然后对着李景隆、徐增寿二人奋力一甩。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李景隆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血印。这一鞭子下去直接把李景隆抽的鼻涕眼泪都疼出来了。
李景隆发出一阵杀猪一般嚎叫,冲着朱樉喊道:“表叔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再挨几下,我的小命可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朱樉装作没听见,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徐增寿。徐增寿挨了重重地一鞭子,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显得倒是硬气。
李景隆在台上疼的大喊大叫,行刑的锦衣力士转过头看向朱樉,那意思明显是还打不打下去?
朱樉黑着脸说道:“在那炷香熄灭之前,都不许停。”
听到了朱樉的命令,两名锦衣力士便不再留有余力,拿起鞭子使劲往李景隆、徐增寿二人身上抽去。
皮鞭噼啪作响,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先前行刑的那两名锦衣力士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赛哈智一招手,那两名锦衣力士将皮鞭递给了另外两名同事,有了生力军加入。原本刚挺过来的李景隆还没喘上一口气,直接被刚来的锦衣力士全力甩出的一鞭子给抽晕了过去。
给李景隆行刑的锦衣力士见人犯昏迷了,扭头向赛哈智说道:“赛千户,人犯晕过去了。”
赛哈智试探了一下李景隆的鼻息,下了台子一路小跑到朱樉身边,问道:“大帅,冠军侯的气息很微弱,再行刑下去恐怕要挺不住了。”
朱樉脸色一黑,李景隆这小子平时疏于练武,才挨几鞭子就半死不活了。
倒是徐增寿的表现,让朱樉有些出乎意外。小舅子挨了十鞭子,仍然咬着牙硬是没吭一声,表现的十分硬气。
朱樉抬手一挥,制止了行刑。向手下吩咐道:“行了,把李景隆和徐增寿都抬去治伤吧。”
赛哈智命人弄来两副担架,他重新走上台子解开了李景隆跟徐增寿两人身上的绳索。
四名锦衣力士一前一后抬着两人去治伤,徐增寿路过时,朱樉叫住了他。
看着徐增寿嘴唇发白,身子不停颤抖,显然受了不小的伤。
朱樉脸色稍缓,对徐增寿问道:“阿寿,你恨我吗?”
徐增寿摇了摇头,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我知道姐夫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