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丫鬟面前哭哭唧唧的告状算什么有失体面,真正有失体面的事恐怕此刻已经传出国公府,成为明日的谈资了。
大夫人对顾明珠扒在靖国公身上一事仍然心存芥蒂,坐下时不动声色的掸了掸被顾明珠拽过的裙摆,而后看向靖国公,“国公爷,您事务繁忙着实不该在这些小事上浪费宝贵的时间,这些琐碎小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女人家之间的拈风吃醋,靖国公一个外男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经过顾明珠在院子里做的事,靖国公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大夫人误会什么,巴不得赶紧走,“那就劳烦夫人了。”
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靖国公额头上尚未完全干涸的冷汗。
“翠竹,看茶。”大夫人正眼都没瞧顾明珠一眼,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水小抿了一口,眼角冷意深然,“顾小姐,且说说你的冤屈吧,若是有足够的证据,我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大夫人,这陆清欢上次便嫉恨于我,想要将我推到河里淹死未果,这次又设计陷害于我,让我当众出丑,丢尽脸面,可清欢一直仗着世子爷的宠爱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巧言令色,我,我实在是有冤无处申呀。”
“大夫人,你可一定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呀。”顾夫人与顾明珠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顾夫人立刻大声哭了起来:“可怜我女儿上次被陷害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贞洁,人言可畏,这要是传出去了让我女儿以后可怎么活,我的女儿可真是命苦呀。”
裴寂川冷眼觑了她一眼,冷笑,“顾小姐不是已经在跟我二弟裴梓铭议亲了嘛,听说他们二人最近走动的甚为频繁,府里上上下下可都传遍了,怎么,顾小姐是瞧不上国公府二少爷,还要寻觅寻觅,故而才怕这所谓的流言蜚语?”
“自然不是。”顾夫人连忙否定,“世子爷,我知晓这丫头是你心尖上疼爱的人,可你也不能为了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顾国公府的名声不是?”
裴寂川眼中汇集着摄人雷暴,“可如今丢了脸面的并非我国公府,而是……”
“寂川,不得无礼。”大夫人眼睛微微一合,将茶杯放到桌子上,“你最近的确是被这丫头迷了心窍,连国公府的规矩都不顾了。”
大夫人乃裴寂川生母,又是靖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自是说一不二。
裴寂川拱了拱手,“母亲教训的是,但还希望母亲秉公办理,莫要伤害无辜之人。”
他很清楚,母亲虽看重利益尊卑,却不是个罔顾真相,肆意杀戮的人。
“作为母亲,你收个丫鬟当通房本是你个人的私事,但你着实不该将这些不干不净的女子揽入房内。”顾夫人自也是个看重脸面之人,“今日之事,与这丫头脱不了干系,若非她上场跳那什么剑舞,哪里来这么多事儿,用的不是妖法邪术,未必心里就没有任何邪恶鬼点子。”
顾明珠擦擦眼泪,“大夫人,您别看她只是个小婢女,心思恶毒,手段狠辣,今儿个是明珠遭殃受罪,明日就不知又会是谁,若是将这样的人留在国公府迟早有一天会出大问题的,您可要早做决断呀。”
大夫人随手理了理衣服,“就事论事,顾小姐就莫要操心我国公府内部的事了,拿出证据来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