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头一听到配方已经抄写完毕,脸上立刻露出了急切之色。他赶忙向身旁的武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拦住贾老头。随后,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前去,伸出双手就朝着桌面那张写满字迹的白纸抓去。
然而,就在这时,程景浩眼疾手快。只见他在六皇子刚刚抄写完的瞬间,迅速将桌上的书籍以及装着纸张的纸箱一把揽到了自己身前,并紧紧护在了胸前。
“武老头,您这做生意可不是这么个做法啊!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十万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且这配方售出之后,我可不负责任何售后服务哟。”程景浩一脸严肃地说道。
武老头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但又不好发作。他狠狠地盯着程景浩藏有书和纸的胸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嘴里还嘟囔着:“你这彩陶的配方居然是从这本书里找出来的?究竟是怎样的一本书啊?我说小子,十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啊,咱俩关系都这么熟了,你就行行好,给我便宜点呗。”
“千万别信他说的话呀!原来这精美的彩陶根本就不是出自武家之手啊!程小子,要是你这么轻易地就把这制作彩陶的秘方便宜卖给了他,那你可真是亏大发啦!你想想看,凭借这个秘方,你完全可以自己开一家陶艺工坊嘛,到时候别说区区十万两银子了,就算是一百万两银子也是手到擒来啊!”被武竣紧紧拉住的贾老头一下子就洞察出了其中的玄机,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已经充满了金元宝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看向程景浩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见了送财的童子一般,闪闪发光。
“这里哪有你姓贾的什么事儿?武竣,赶紧把他给我扔出去!要是因为他耽误了我的大事儿,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总是被贾老头中途插话而打断思绪的武老头此刻已然怒不可遏,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吼叫着。要知道,如果不是这家伙从中作梗拦住了他,就在刚刚抄写配方的那会儿功夫,他早就能够将整个秘方熟记于心了。那样一来,这十万两银子哪里还用得着给出去啊,哪怕只给对方一百两银子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见贾老头就这样被武竣毫不留情地拖出了厢房门外,但他却依然不肯死心,还一次又一次地用力拍打起房门来。然而无论他怎样折腾,最终还是没能得到半点好处,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作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不断在心头翻涌着。
“哼!”只听得一声冷哼传来,此人满脸怒容地说道:“老子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呢!”话音未落,只见他猛地一挥衣袖,带起一阵劲风。紧接着,他脚下生风一般,快速朝着楼下奔去。
此刻,那傅老头尚未走远。这人三步并作两步,如离弦之箭般冲到了傅老头身前。他一把拉住傅老头的胳膊,气喘吁吁地喊道:“傅老,且慢走!”
待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他压低声音对傅老头说道:“那程小子跟老武这会就在武夷山,咱们回去找那个姓程的,你跟他买做铜铁画的配方,我跟他买下彩陶的配方。我就不信了,凭着咱俩的口才,再加上多出一些银两,难道还拿不下这两个配方不成?等我们拿到手后,回到贾家也能造出同样精美的彩陶来。到时候,看那姓武的还敢不敢像现在这样狗眼看人低!”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傅老头愣住了,没想到武老头会快他一步找到姓程的赖皮小子。也顾不上生气什么的,喜极万分地拉着贾老头跑回程郭酒楼。
此时,程景浩与武老头终于就那份神秘配方达成了一致意见。毫无疑问,整整十万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不仅如此,由于上方对于配方中的许多细节之处仍存在诸多疑惑不明之处,届时将会安排当初参与制作陶器的工匠亲自前往给予指导。然而,在此必须要明确指出一点:众多色彩已然无法再次重现,无论如何调配都难以成功。
其中缘由其实并不复杂,这份珍贵的书籍以及那些绚丽多彩的颜料,皆是从一名已被斩首处决的官员家中收缴而来。据说这位官员生前极为奢靡放纵,竟然收纳了十多位来自异国他乡的歌姬入府,并特意聘请了一些天赋异禀、技艺超群的画师来描绘他日常生活中的风花雪月之事。当程景浩将这些情况向武老头一一道明之后,只见武老头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惋惜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的确如程景浩所言,就在两年之前,确有这样一位权重位高的大臣因犯下重罪而遭满门抄斩,身首异处。武老头不禁感叹连连,直叹自己竟然错失了如此众多珍稀绝妙之物,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那你到底是如何知晓那些颜色烧制之后究竟会呈现何种色彩呢?”武老头满脸狐疑地问道,心中着实难以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竟能创造出如此惊艳绝伦的作品。要知道,他们家族好几代传承下来的老陶人们,终其一生致力于陶艺制作,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钻研,却始终未能研发出一种独具特色、鲜艳夺目的颜色,更何况是像这样多种多样且变幻莫测的色彩组合。
只见程景浩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其实很简单啦,只需要先选取一两个小块的材料,涂上想要尝试的颜色后放进窑炉里烧制一番,等出炉的时候自然就能清楚看到最终的成色啦。而且啊,您瞧瞧这整整十面的陶墙,您可知道为了完成它们,我们废掉了多少块陶坯吗?真可谓是不计其数啊!所以说呀,您就别再让我继续捣鼓这块儿了,我可是真的已经做怕啦!”说到这里,程景浩不禁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此时,这座酒楼中的厢房已然全部竣工。程景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终于可以摆脱这项繁琐的工作了。他接着说道:“实话跟您讲吧,武老爷子,我手底下那些匠人们可都是被我高薪聘请回来专门替我办事的。您倒好,三天两头地找我借调人手过去帮忙。长此以往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哟!如果以后您还想从我这儿要人帮忙干活,那就得按照规矩给报酬才行呐!”说完,程景浩毫不客气地向武老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武老头小心翼翼地将抄写好的配方捧在手心里,目光如炬般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逐字逐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经过反复确认之后,他终于确定这的确就是烧制陶器颜色的配方!然而,当他继续深入研究时,却发现其中一些涂料随处可见,而另一些则需要进行特殊处理才能使用。更令人惊讶的是,还有些涂料竟然极为稀少,甚至需要用人血作为原料!此外,还有一些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秘动物材料。
“哼,这配方所能调配出的颜色,比起那面彩陶墙上展示的还差得远呢,根本不值十万两银子!”尽管武老头深知这个配方能够让陶瓷多出哪怕仅仅一两种新颜色,其售价就能上涨一两倍,但他还是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故意板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
站在一旁的程景浩听到这话,立刻明白对方是想要压低价格。他二话不说,伸手迅速从武老头手中抽回那张珍贵的纸张。“既然您觉得这配方不值钱,那就算了。我想贾老头肯定不会介意的,说不定待会儿他就会带着傅老头一起找上门来。到时候,可别说是十万两了,就算是二十万两,恐怕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买下!”说完,程景浩转身作势要离开,只留给武老头一个决然的背影。
“哼!你难道还不相信吗?我方才已经将那珍贵的配方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之中,只要回到家中,把它抄写下来,便能随意使用了。到那时,别说是十万、一万两银子,哪怕是一文钱,都无需花费!”一提到那个可恶的贾老头,武老头气得满脸通红,怒火攻心之下,竟然不顾形象地当场耍起了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