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才脸上的慌张全数落在了苏玉梅的眼里,看来苏玉梅猜的没错,这个家伙肯定是有问题的。
她不慌不忙,布下陷阱,只等对方上钩。
“牛老五,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员工有点病就辞退别人的黑心资本家。你这样带病上班对你不好,人家有心人看到了,也会连带我跟着受诽谤。何必呢!你把心放肚子里,我既然说了要给你钱就肯定不会少你的。”
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了,周围围着的员工们也看不下去了。
人人都以为这牛老五是个老实人,身子不方便还要出来讨口饭吃,这才不敢轻易的歇息。
纷纷劝道:“牛老五,你就回去歇着吗!我们苏厂长是个最好不过的人了,往常大家家里有啥事跟她说一声就能请假,急事都不扣工资的。肯定不是那种黑心资本家!”
“就是,你别害怕。过几天伤好了再回来吗!”
任良才都快哭了,哪是这个道理啊!还不是那肖经国一直逼着自己,要不然这工作他才不想来干呢!
苏玉梅将他脸上的挣扎看在了眼睛里,突然笑着凑近了他,道:“牛老五,你这么怕离开厂子,难不成是有什么非留在这的理由?难不成······昨晚那个毛贼就是你放进来的?”
围在两人周围的员工突然齐刷刷的噤了声,全都往任良才这边看了过来。
任良才的心脏跳的快要从口腔里窜出来,难不成这丫头昨晚看到了自己,今天才故意让许四儿针对自己的?
他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尴尬的笑笑:“厂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昨晚我虽然是最后一个走的,但是我走的时候天色还亮着。你跟宁大夫也在厂里不是,我是真不知道那什么毛贼的事。那个······我这腿确实疼的厉害,打算今天去卫生所看看来的。刚想跟你说,哈哈——”
他干笑了两声,说辞倒是也说的过去。
人们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任良才禁不住暗暗叫苦,鬼知道这玉梅服装厂的差事这么难办,不过是个民营小作坊,但这厂里的人确是团结的要命,简直是铁板一块,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击破的空间吗!
就连平日里懒散惯了的牛老大他们一进了厂,都闷头工作起来。好像真想盖头换面,踏踏实实的干活挣钱似的!也是奇了怪了!
康仙庄镇的大桥底下。
一个男人穿着一件半旧的黑色中山装,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站在桥底下频频看着手腕上的机械表。
另外一个男人从远处匆匆走来,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的情况,这才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往桥底下那男人身边走去。
“你迟到了!”
“嚯,我可没有副书记这样值钱的手表,认不准时间,迟到个一分半秒的,那也是常理。”
肖经国平白无故被阴阳了一顿,皱着眉头刚要发飙,却又想起来自己还要靠着对方办事,勉强压下了心头的那口气,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分合同递给了男人,道:“这东西你找机会溜进她办公室里,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