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泥瓦房里。
一阵特殊的声音逐渐传了出来。
良久,声音渐息。
“如果你不想跟我打结婚证,就将错处全都推在我身上。”
苏玉梅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的坐了起来,药效还没完全散去,她的身体还有些滚烫。
刚才说话的是一个坐在床边的男人,逆着光,苏玉梅只看得见他健硕的背部和刀削般的侧脸。听见她的动作,男人略微转过头来,微弱的光线打在他鼻梁上那颗殷红的小痣上,惊得苏玉梅心头一震。
宁厉!
怎么会是他?
苏玉梅头痛欲裂,下意识去敲了敲自己沉闷的脑袋。一条精壮的手臂伸过来,手上端着一个掉了漆的搪瓷茶缸,茶缸上刺眼的“劳动最光荣”的字样,扎的苏玉梅眼睛生疼。
“喝点水吧!”男人声线清冷,大概是碍于苏玉梅现在光裸着身体,并没有转头。
苏玉梅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发懵。
土坯的房子只开了一个狭窄的窗口,微弱的光线打在少的可怜的家具上。砖砌的地面,墙角一个孤零零的书桌兼备了床头柜和饭桌的作用,旁边的水盆架上搭着一条洗的发白的毛巾······
即便她再怎么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15年前,下乡当知青的时候,被人下药与宁厉春风一度的那天。
苏玉梅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光亮仔细打量这十五年来让自己无数次悔恨的那张脸。浓密的黑发下光洁的额头,一双剑眉凭添了他的凌厉之色,紧抿着的薄唇显示出桃红的颜色。
宁厉那逼人的帅气让人无论在哪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这张帅气的脸,让本来就穷的他吃尽了苦头。
15年前,自己被人陷害灌下了药,扔进宁厉的屋子与他春风一度。自己却因为错信了闺蜜,觉得宁厉实在太穷,没有承认跟宁厉的关系。但是坏掉的名声却让自己失去了来之不易的回城机会,从此留在了农村,由姑姑做主,嫁给了一个不计较自己不清白的老光棍。
而宁厉则在恢复高考的那一年考上了医科大,还当上了市人民医院的主治医生。
苏玉梅的喉咙有些发干,被老光棍虐打了整整15年,她真的没想到自己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她一定要紧紧抱住宁厉的大腿,绝对不会再走上前世的路。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一下子打断了苏玉梅的回忆。
“你还没想好吗?”宁厉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他们可要来了!”
宁厉嘴里的他们是村委会的干部以及村上几个壮硕的小伙子,苏玉梅想到这群人忍不住发起抖来。前世就是这群人闯进来,不由分说就将“流氓犯”的帽子扣在了宁厉的头上,当场打断了宁厉的一条腿。而自己因为害怕,也默认了是宁厉侵犯自己,连带着自己的名声也臭了。婚后的日子,那老光棍隔三差五就用这个理由打自己······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吵吵嚷嚷,看来来了不少人。
“宁厉!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赶紧给我放了苏玉梅同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是吴书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