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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四娘已经开始打哈欠了。她一边揉搓着自己前两天刚烫不久的卷发,一遍翘着二郎腿等待。
“诶。你看好二当家没?”何四娘扭过头,看似随意的问道。
“二当家这几日只和那几个从璃郡带回来的弟兄聊聊天,除此之外没什么大动静。”一个离四娘近些的白衣人说。
“他们说什么了?”四娘问。
“璃郡语。听不懂。”白衣人说。
四娘冷哼一声,摇摇头:“老爷这几天怎么样?”
“昨晚咳了。出血。医生说,最多两周。”白衣人回道。
“老爷说什么了吗?他咳完之后,肯定会没话找话的。老爷他放不
“说是人老了,没几天日子了。老爷还说,可惜见不到有孙女。他说,这是何家遗憾。”
“这算什么。”四娘叹了口气,“二当家见过老爷没?”
“没。死拖着。”白衣人回答,“二哥说,他全算过了。过两天再去看老爷最好。”
“老爷都还不知道他回来了。算了,随他他是恨老爷的。”
“恨老爷?”
“别多问。”四娘把目光移到别处,“对了,老李那帮人怎么样?”
“派人看着了。他们不肯走,一直在这边等着。”
“哼。应该是劝不走的。”四娘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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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房间里的几人倒是没察觉到外面的景象如何。
“事已至此,那就睡觉吧!既然绘青都这么说了。”杏子拎起被子的一角,把自己死死捂住。
“二牛呢?”甄眷姝问。
“他会醒的。”绘青说,“梦是自己的一部分。梦是不会杀死自己的。”
甄眷姝想了想,最终还是躺在地铺上,闭上眼。
我们在做梦。
并且在反向的做着梦。
一开始,我们以为自己被困在最深处的“第四层”梦中。于是我用“死亡”来摆脱梦境,最后坠入了“第三层梦”里。
在那个梦里,我在一个大大的时钟上醒来。我以为在“第四层梦”里和我一起赴死的杏子,跟我一起醒来了。
但并没有。那并不是杏子。那是梦的造物。她说,她是我自己。是成熟的我,是普通的我。
那时的杏子,估计在做梦吧?她也说了,她梦到了弟弟。
总之,我当时以为我在第三层梦里。于是我又选择了死亡的方式,再次“醒”了过来。
这一次,我在一座村子里。既熟悉又陌生,就像我的“家”一样。但我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大姐姐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我和她决定再次“醒来”。
于是最后,我们俩睁开了眼。
好困好困!我很想睡觉。我认为这是最后一层梦的束缚——虽然当时我以为这是现实。
一个漂亮的穿着白衣服的姐姐带着很多穿着白衣服的人四处调查船上的人。与此同时,我和大姐姐,王二牛,杏子,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我认为这时不该睡觉。再睡觉,我们说不定就回不去了。
当时的我以为,这是“现实”。我以为我“醒”了。
不。没有。
我没有。
我还在做着梦。甚至越陷越深了。
我终于意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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