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团耳目只有青木先生一人,一般负责寻找游历在世间的‘女神血脉’,也就是寻找恩赐者和馈赠者。”月给绘青解释在车厢里的疑惑,他们走出站台,紧接着穿进一条打着淡黄灯光的走廊,“在现任教皇上任后一直担任着这个任务。”
这些绘青当然知道,她只想弄懂更多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你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对不对?青木先生是不是认识所有的恩赐者?”
“我不知道。你的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我都不知道。”月回答,“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恩赐者存在着呢,虽然他们少之又少,但总会有隐瞒自己存在的。”
绘青“嗯”了一声,好像没什么想问的了。
“哦,原来教团耳目是这个意思。”杏子偷偷牵上绘青的手,好让她们的关系变得看起来好点。
绘青可是恩赐者!更别说她这么好看这么可爱,下意识的靠近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绘青并没有抗拒杏子的手。这么冷的天,杏子的手还暖暖的,绘青喜欢这种这种软软的暖暖的感觉。
“出站之后会有人接应,在这之前您想住什么样的旅店?安静点的?环境好点的?还是热闹些的?”京出言问道。
“普普通通的。”绘青想也没想。她不知道选什么样的好,对她来说都一样,“环境差也可以,如果能让大家方便点的话。”
“那不如住巡防队宿舍。我想应该没有比那环境更差的地方了。”月忍不住说。
“好呀!”住巡防队宿舍不就是跟自己一起住吗!?说到这个杏子可就不困了哈。
“好啊。”绘青也说。反正住哪都一样,能和认识的人住在一起就再好不过了。
“好吗!?”京擦了擦冷汗,巡防队宿舍的环境也不算差啊,这两姐弟这是什么意思,他低三下四跟上面求的福利还不够多吗!?
“啊,接应的是冬瑞啊。”已经到了火车站口,杏子指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道。
站在门口的男人东张西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凶,看起来像是要找茬的样子。周围的人因此避之不及。
“我说过要让自己人来接应了吧”京低声抱怨。
“冬瑞也算自己人吧!?他最近不是提交了巡防队的入职申请吗?”杏子辩解。
“还没通过呢。”月淡淡回道。
“老大!!欢迎回家!!”
几人还沉浸于刚刚的辩论赛里,站口的男人突然大声喊起来。
看起来好热情,不像坏人。他那句“老大”是对杏子喊的吗?绘青观察几眼杏子口中的“冬瑞”,没有说话。
好丢脸。月想。
“二哥!!”站台口的男人又大声喊。
啧。真的好丢人。月想。
还好那些路人的目光在放到月和绘青的银白色头发时就赶紧逃走了。
首都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很冷漠,但在绝对的“女神血脉”的权威面前却不得不低下头。可他们总得有自己快节奏的生活,于是在遇见女神血脉时只能抓紧时间赶紧逃离,以此让自己不会浪费时间在对至高无上的恩赐者的跪拜上。
“别太招摇了。”月轻咳两声,走出火车站。
“我要跪拜不!?哎我还是跪吧!”冬瑞二话不说对着绘青跪下。
“别别!起来起来!”绘青还是忘不了那位老板娘的高跟鞋,每次跪拜时她都能重新体会到那一天的幻痛,“以后见到我不要跪!千万千万不要!”
青夏揉了揉眼,从床上爬起身。
真正的青夏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青夏很清楚。她在那一轮高烧里本来可以存活,但她好像真的
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现在的青夏,或者说是青姬,她很清楚。她对在一瞬间得到原先那个青夏的记忆时的场景还耿耿于怀。
青夏在霸凌里自甘堕落,最后在辱骂里死去了。她早就死了。
青姬只记得自己要成为“最下贱”,成为“最恶毒”的家伙。这是她最后的想法了。
因为愧对父母的关爱而不敢倾诉,这对她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
她一定会暗暗报复的。那群贱人
可我为什么会活下来?
青姬——或者说现在的青夏不能理解。
青姬的人生在她脑海里渐渐黯淡,她现在是“青夏”了。她会以“青夏”的身份活下去——用“青姬”最恶毒,最黑暗的一面,驱动起“青夏”的身体继续生活。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而去。也许是真正的“青姬”,真正“善良”的自己逐渐消散了吧。
青夏打了个哈欠,她很清楚现在的处境,甚至知道自己不久后会忘记自己“青姬”这个身份的所有记忆。
她会变得只记得“绘青”这个存在。
这是为什么呢?
青夏懒得想。
现在的首要任务,应该是赶紧惩戒那群贱人吧。
“关于刚刚车上的事”有点奇怪,几人好像都记不太清了,这让月莫名有些熟悉的不妙感。
“车上?啥?”冬瑞提着大大小小各种行李在前端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