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爹吗?”绘青又问,眼前这个男人的年纪看起来确实能当绘青的爹。
那种被窥见的感觉并不让人抗拒,或者说——或者说那只眼睛给了男人一种久违的感觉,或许是所谓的爱。
男人在如炬目光下被一览无余,他甚至感觉自己此时像母亲怀中哺乳的婴儿一般,他体会到了百年未曾体味过的安心感。
“大叔,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我爹吗?”绘青伸手拉住了男人的斗篷,此时的男人竟然流泪了。
“我不是,孩子。”男人知道,这也许是面前这个少女的恩赐,他抹了抹眼泪,很快把感情重新封印起来,“你得和我走,孩子,你应该回归属于你的血脉。”
“血脉?”
绘青什么都不懂,惠织轻轻拉住绘青的手,她的另一只手正捏着正男。
“你不是我爹,那一定是我的亲人。”绘青很确定,要不然这个头发的颜色和她一模一样的男人为什么要找她搭话呢?
“是的,我是你的亲人,我们的血管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孩子。”
“你是我的什么人?是我的叔叔吗?伯伯吗?可是我也舍不得惠织,我还想和惠织一起”
“绘青!”
惠织打断了绘青的话,她看起来害怕极了。
“舍不得?呵。”男人冷笑一声,他的眼睛瞄向惠织,“埋藏女神的血脉是死罪,姑娘。”
“不!你们根本就没有女神的血脉根本就”
我明明只是想让她留在我们身边田一郎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坏人,孩子。逃吧,离你的姐姐远点——或者跟我走。”
“绘青!”
惠织这么一喊,绘青为难了。明明之前一直说要帮她找到家人的,惠织现在是不是反悔了?
虽然和惠织在一起也很开心,但是如果和家人团聚,绘青是不是就可以记起来自己是谁了?
她纠结了。其实眼前这个男人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而且从刚刚开始一直在说这自己听不懂的话。
不过她能搞懂这个男人的身份。他是恩赐者,他说什么话普通人都要听,他可了不起了,她也能搞懂这个男人的恩赐是什么,只要把他的恩赐说出来,恩赐就不能再生效了,他就不能在绘青面前使用恩赐了——虽然绘青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懂了这个,从她见到男人的那一刻好像就知道了所以关于恩赐者和馈赠者的事了一样——而这个男人的恩赐是
“你的恩”
绘青刚要开口,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鼓声又停下了,虽然敲鼓的汉子一直没有把心思放在鼓上,但现在终于停下了敲鼓的手。
所有人惶恐地看向男人,以及这位美丽的少女——这位头发黑得不自然的少女。
绘青说不出话了,只要是关于什么恩赐,馈赠的,她都没办法说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的恩赐是窥见其他人的馈赠与恩赐,然而无法将其他人的馈赠与恩赐传达出来,对吧。”男人一只手托起绘青的下巴,“说强大也算不上强大,说弱小却又说不上弱小——现在你的恩赐对我已经没用了,孩子。”
绘青还是说不出话。
“如果你真的挂念你的姐姐,在天气转暖之前,逃吧。”男人弯下腰,直勾勾地盯着绘青的眼睛,“我不会骗你的。逃吧。趁教皇发现你——还有你的姐姐之前。”
続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