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再玩儿会儿好了。
“嗯。”
顾白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坐起身。
脸有点麻,是为什么?
苏新年似乎是感觉到了小师弟的疑惑,眉头一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师弟你可不知,刚刚有个神秘的家伙,趁你渡劫之时,把你丢进了海里。”
“师兄一个不注意,让那人凶徒对你下了重手。”
“不过师弟你放心,我已经将那贼人就地正法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苏新年信口胡邹。
顾白水也没反应。
凶徒?
贼人?
现在浑噩星域里,活物都没剩几个了。
说的凶徒是陈小渔,还是那具沉在海里的仙尸?
顾白水也无意和二师兄扯皮。
他只是从海上站了起来,远望仙尸的头颅,沉默许久,问了一句话。
“师兄,你是怎么出来的?”
怎么从青铜门里出来?
苏新年侧过头,说:“打开门,就出来了呗。”
那如何打开门呢?
“每扇门都有钥匙。”
苏新年耸了耸肩,“青铜门的钥匙,是帝兵,师兄兜里一堆,出来还不容易?”
其实帝兵就能打开青铜门。
苏新年的外套一直装着四件帝兵,和塑料玩具一样,藏在兜里。
他顺着雨水的流向,找到了一扇青铜门。
把帝兵插在门内的钥匙孔内,转动一下,门就开了。
四件帝兵,都是钥匙,也都能用。
顾白水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转首又问:“为什么要出来呢?”
二师兄有什么出来的理由?
苏新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仰起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吧,我是被踹出来的。”
“被踹出来?”
顾白水愣了愣,反问道:“被谁?”
“还能有谁?”苏新年耸了耸肩:“她呗。”
一个青铜门内的女生。
“许夏不允许一个故事不清不楚的结束,她一脚把老子踹出来了,让我替她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这就是苏新年的理由。
简单的让人意想不到。
顾白水抬了抬眼,眼神莫名。
苏新年只是笑了笑,“师弟啊,你想得太多了。”
“我如何选择是我的事,许夏怎么想的,也是她的事……我和她,与你无关,与这个世界无关。”
“你要考虑的是自已,渡劫,成帝,然后扇那老头子一巴掌。”
苏新年眉眼轻佻,看不出丝毫的悲伤和遗憾。
完全就是二师兄的样子,和过去一样,没有变过。
顾白水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师兄,很难。”
苏新年便问:“难在哪儿?”
“仙宫劫,是条死路,我走不过去。”
玉清殿里的黄泥,不是顾白水能面对的。
大概需要一场白水化作的雨,才能里里外外的清洗干净。
那场雨,要走过桥才能看见。
师兄问:“换一条路呢?”
师弟说:“桥也是断的。”
“为什么是断的?”
“咋还断了?”
苏新年很是不解:“你再修修?”
顾白水侧过头,看向师兄。
苏新年看见了,在师弟的瞳孔深处,有一条破破烂烂的断桥。
桥是断了,不太好修。
苏新年没想太多,无所谓的说了一句:“我把天水给你,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