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洲愣了愣,表情奇怪的看了杨泉一眼:“你这事儿干的够缺德的啊。”
“人家郎才女貌,有情有义,你就这么三言两语给人拆了?”
杨泉给的解释很有说服力:“我讨厌状元,能考状元的家伙也未必是什么好人。”
“如果一个人有遗憾,会在死前想办法弥补一下遗憾。”
这都什么跟什么?
顾宁洲觉得杨泉今天有些奇怪,但仔细一想,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怪人,能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了。
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和热气腾腾的茶水。
正如陛下说的那样,天变冷了,体寒要多加衣,时时暖暖身子。
顾宁洲喝了杯新茶,清香扑鼻,入口滚热:“这茶有点儿意思哈,你以前可没用这么好的茶水招待过我。”
“清竹斋的贡茶,万福楼的糕点,都是玄京难买的东西,喂你嘴里也是糟蹋了。”
杨泉嘴上不饶人,看着顾宁洲这个粗人咀嚼着精细的糕点,他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浪费。
“真不错,”
顾宁洲没自觉,也不客气:“给我打包两份,带回去给堇儿尝尝,她爱吃甜的。”
“剩下的你都拿走吧。”
杨泉只是喝光了杯子里的茶,然后就站起了身,朝着小院门口走去。
“慢慢喝,天冷了,早点儿回家……明天见。”
他和顾宁洲不一样,是个孤家寡人。
顾宁洲愣了一下,朝着那书生的背影问道:“今天就聊这些?”
没聊皇位继承,也没聊诸多皇子。
杨泉就叫顾宁洲来喝了个茶,闲聊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走了?
杨泉没回头,只是悠悠的回了一句:“别人家的家事,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真怪啊。
顾宁洲摇了摇头,瞅着桌子上剩下的糕点茶叶,沉思了一会,然后选择打包带走。
留着也是浪费,说不定青竹斋和万福楼也是姓杨的开的。
他深藏不露,这些年可是偷偷摸摸的做了不少事。
院门大开,将军府的马车缓缓驶离小巷。
顾宁洲隔着窗帘,听到了马车外呼啸在巷子里的风声。
看来是真的入冬了,今天的春雅阁也格外安静。
……
两辆马车是同时离开小巷的,一辆往东,一辆往西。
其中一辆去了将军府,另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直奔来时的道路而去。
杨泉的马车停在皇城门外,他……又回来了。
停车下马,恰逢一个老太监路过,他看到了下车的杨泉,很是意外的多瞅了几眼。
“杨大学士,怎么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杨泉面色平静:“户公公,我有些事想见陛下。”
老太监皱了皱眉:“陛下已经歇息了,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咱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有要紧事。”杨泉看上去很坚持。
“非今日不可?”
老太监问:“到底是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
杨泉微微沉默,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宁洲,顾将军他……要造反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