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何事?是谁又出事了吗?”
陈武看到来的是谁,脑门一阵炸痛。
“是,主公,支持我们的徐州刺史遇刺,身首异处,脑袋被人摘了,装上了一颗狗头。”
探子声音低沉。
“又是那一群用丝线的黑衣人?”
陈武心中闷极。
他自认一直处事低调,从不好勇斗狠,也没有得罪过什么江湖人,可是从去年起,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群神秘人士,各个身手毒辣,出入府邸犹如无人之境,连连刺杀得手了他这边好几个重要人物,引得人人自危,出门动辄带上十几个护卫,更不敢独处。
好在这群人并不多,后来他们又有所防备,否则这么刺杀下去,不必他再支撑,他底下的人都走完了。
“是的,他们还留下了一些东西……”
那探子抬起头,伸手在怀中开始掏起什么。
陈武心中急切,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伸了伸。
“主公危险!”
一旁护卫陈武的老将突然感受到一股杀气,心中大叫不好,猛地扑上陈武的身子,将他往后一推。
陈武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摔的头晕目眩,但他毕竟是学武之人,立刻警醒到情况不对,扭头一看,顿时怒发冲冠!
已经忠心耿耿护卫了他几十年的老家人,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没了脑袋,轰然一声倒地,只留下一大滩血渍。
那“探子”眼中露出懊恼之色,一击没有得手,立刻抬手射出一根天蚕丝,飞身上梁,轻轻巧巧地从屋顶撞了出去,逃出生天。
“乱臣贼子,洗干净脑袋,等着吾等大司命取尔首级!”
一声长啸从屋顶传来,之后是整个陈府里兵荒马乱抓刺客的喧闹嘈杂之声,一切都犹如劈头盖脸给了陈武一击巴掌,烦躁的他恨不得捶胸顿足一般。
“老付,老付!”
陈武捡起滚落在脚边的头颅,发指眦裂。
“主公,这里不安全,那些刺客随时可以去而复返,他今日能变成老猴的脸行刺,明日有可能就变成其他人,主公还是小心为妙。”
闻讯赶来的武将们忧心忡忡。
“您还是暂时不要出现了!”
“他们就是想要逼得我不再出现,好使大军神龙无首。”陈武怒火中烧,“我偏不如他们的意,我不但要出现,还要出现在前线!我就不信他们能独闯大营,在万军之中取吾首级!”
“主公!”
几个武将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此事休要再提,让蒋进深准备接应,我要去庆州大营。”他珍而重之的捡起地上老将的头颅。
“命人厚葬付将军!”
“是!”
大司命……
陈武望着头顶屋檐上撞出的窟窿,用怒火掩饰住心中的恐惧。
能够易容换脸,又有削铁如泥的利器,还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杀人功夫……
到底是什么来头?
去刺杀陈武的,正是从刘凌那里得到易容之术的大司命之首云旗。
蒋进深当初差点让少司命素华翻了船,素华撂下了狠话,命铅华在秦州继续保护秦王,自己却立刻入京,告知皇帝蒋进深已经投奔了陈武之事。
刘凌并没有把二哥身边的少司命都召回来,有意让她们在外面锻炼,只是命令少司命素华替他再训练一批可靠的护卫,也不必非得和少司命一般从小培养,至少懂一些护卫之道便可,素华就这样留在了宫里,开始挑选合适的苗子。
云旗和素华原本是亲姐弟,当年两人家贫,云旗又从小生的就瘦小不像是能活到长大的样子,于是姐弟两人年幼时就被父母卖入宫中,云旗净身做了宦官,素华就去当了宫女,直到被上一届的少司命和大司命看出根骨不凡,一个成了大司命,一个成了少司命,也算是有了一番奇遇。
姐弟两个分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造化弄人,所以当刘凌终于决定将大司命派出去干老本行刺杀时,云旗就一心一意想着要替姐姐出口气,不但要杀了蒋进深,还要让陈武也吃吃苦头。
不过陈家的名头不是假的,他们做了那么多谋划,设了一道又一道的连环计,直到将易容的他送到陈武面前,还是失手了。
“怎么,云旗你失手了?”
一位接应的大司命见他满脸不甘的出来,慎重问道。
云旗接过同伴送上来的松油水,在脸上一擦,用帕子将脸上易容的粉油等物擦拭干净,这才点了点头。
“是,失手了,陈武身边的人很谨慎,我只杀了一个护卫。”
他想到那人居然用自己身子去挡,心中也不免为之感慨。
这样的一条汉子,怎么就跟了乱臣贼子呢!
“陛下只准我们试一次,他说刺杀始终不是正道,不可长久,只是动摇陈武的信心而已,如今不成……”
那大司命提醒云旗。
“我们该去保护太妃娘娘会见陈武了。”
云旗长舒一口气,心中仍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嗯,走吧……”
他叹息。
“我们去窦太妃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