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是想喝为娘的洗脚水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凌红莲一言难尽地望着鹿呦呦，觉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过，却有种莫名其妙的解气是怎么回事？
楼肆则是意味深长地特地瞥了洗脚水一眼，此时他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将洗脚水全灌进鹿呦呦的嘴巴里！！！
然而宋暖显然是当真了，因为楼肆确实有很多行为举止怪异，比如，他喜猎奇，喝生血，吃生肉，还总吃一些在她看来很恶心的东西，做一些令她匪夷所思的事情，平时更是想一出是一出……额，想喝洗脚水也不是没可能。
鹿呦呦最是善于察言观色，见楼肆脸色越来越黑，讪讪地笑了一声，就将眼神转到别处了，好像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似的。
楼肆明显实力并没有因为变成幼童而有太大的下降，硬刚不过，有些玩笑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凌红莲也默默地三缄其口，她也干不过楼肆，等会他真生气来不管不顾，自己跑完全没问题，可还真不一定能保住鹿呦呦。
她现在可是跟鹿呦呦荣辱一体，生死相连，她死了自己也得噶。
宋暖咬牙给鹿呦呦擦干脚，然后将洗脸盆端到了楼肆面前，还贴心地拿出一个小碗，将洗脚水倒进碗里，递给了楼肆。
其实，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也有点忐忑，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可是，她太想在楼肆面前好好表现，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判断，思绪一直跟着别人的话语和行为走。
反正，多说多错，多做就对了！
楼肆软萌的脸上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一把掀翻了宋暖手中的碗，用力扇在她的脸上，力道之重令宋暖直接摔倒在地，骂道：“蠢货！”
然后，深深地看了鹿呦呦一眼拂袖离去。
宋暖一脸受伤地躺在地上，才意识到自己的大胆揣测出了差错，楼肆并不喜欢喝洗脚水，心里那个悔那个恨啊，都快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跟着楼肆的这些天，她发现自己的举动越是大胆，越是迷糊，楼肆对自己的兴趣越浓。刚刚还想着，若是自己猜错了，他会觉得自己迷糊可爱，就会更加怜惜自己。
而且，又不是自己让他喝洗脚水的，明明是鹿呦呦开口说的，他也没反驳。为何拿她撒气，不去找罪魁祸首鹿呦呦？
越想宋暖越觉得委屈，眼神复杂地看向楼肆小小的背影，伤心欲绝地瘫坐在地上，有些怀疑人生。
老鬼见状，心疼坏了，苍老浑浊的眼睛暗暗扫了鹿呦呦一眼，脑海中一百零八种死法已然成型。
显然，他也觉得殿下只是对鹿呦呦一时兴趣，准备等殿下兴趣没了，他便替自己的小娇儿杀了鹿呦呦解恨！
看宋暖还在地上坐着，老鬼赶紧上前准备扶起她，宋暖厌恶地躲开了他的触碰，“拿开你的脏手！”
老鬼也不生气，似乎已经习惯了宋暖对他的这种恶劣语气和态度，关心道：“地上不干净，赶紧起来吧。”
鹿呦呦跟凌红莲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说，原来舔狗是不分年龄的。
宋暖爬起来抹着泪恨恨地剜了鹿呦呦一眼：“你满意了吧！”
鹿呦呦表情有些茫然，一脸无辜道：“跟我有啥关系？又不是我打的你，冤有头债有主，找我儿子啊。”
凌红莲撇了撇嘴，明显也看不上宋暖这种迁怒她人的人，叹了口气，神补刀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觉得被楼肆打脸是情趣？”
宋暖捂着脸就要掩面离去，鹿呦呦哪肯让她去跟楼肆玩深情虐恋，冷声道：“站住，我让你走了？”
宋暖瞪着鹿呦呦：“你还没折辱够我吗？”
鹿呦呦挑眉道：“让你洗脚就是折辱，当众扇你耳光就不是折辱了？”
想着宋暖刚刚看向楼肆爱复杂的眼神，鹿呦呦不由得恶意揣测道：“你不会不但不生这一巴掌之气，甚至还想找我的便宜儿子忏悔吧？”
宋暖被戳中心思，脸上的表情变得难堪至极，眼神飘忽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反正，无论宋暖说什么，鹿呦呦都没放她离开，既然想用宋暖引出后面的黑衣人，那就最好不要让她跟男主们继续走剧情。
其实，让楼肆跟着只是缓兵之计，鹿呦呦准备想办法把他甩开，然后将宋暖放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如果她猜测的是对的，宋暖和几个男主才是主线，只要宋暖消失，那些人才会真正着急。
宋暖又气又怒，可楼肆现在不管他，她又打不过鹿呦呦，只能忍着气，站在一旁。
凌红莲看不得她那媚男厌女的样儿，跟凌红灵那个姬妾娘是一个德行。于是便时不时的指挥宋暖干这干那，宋暖不依，她便挥起拳头揍她，那可是真的打啊，实实在在不掺任何水分，甚至连威胁都不需要，直接上手。
“嘭！”
宋暖因为拒绝下等仆从才做的打扫院里落叶的活计，凌红莲一拳上去给她锤了个乌眼青。
宋暖又因为故意将落叶扫的哪哪都是，发泄情绪，凌红莲一点也不惯着，把她另外一只眼睛也给捶肿了，还顺势暴揍了一顿。
一旁的老鬼看不下去，想要护着宋暖，凌红莲阴恻恻地掰了掰手腕，正好这些天的憋屈感无从发泄，先拿这个贼眉鼠眼的老不正经练练手！
呵呵，打不过他主子，还打不过他吗？顺便也报报楼肆伤自己手腕之仇。
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
宋暖看着被打的抱头鼠窜，哭爹骂娘的老鬼，整个人都被吓住了。
因为凌红莲的力量太惊人，且对灵力魔力都好像免疫，就跟当时在鹿呦呦身边的那个小石头一样！
她的眼里惊疑不定，难道凌红莲就是当初的小石头，只是不知是何原因，变了样貌和……性别？
鹿呦呦对于凌红莲提她整治宋暖和老鬼的行为，乐见其成，甚至还在一旁给她加油打气，令凌红莲的气势一度膨胀到了最高值，拳头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威，差点把老鬼的老骨头都给揍散架了。
楼肆刚离开没多久，就觉得自己貌似有些太沉不住气，想了想，又转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