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恭敬禀报:“皇后娘娘,皇上已经昭告天下,玄虚道长如今已是国师了。”
皇后唇角泛起清浅的笑,吩咐道:“你让人挑选些贵重礼物,送到他的住处去。”
如今,玄虚依然住在宫里。
金嬷嬷应下:“您放心,奴婢早就吩咐好了。”
皇后问道:“凌王呢?可离开京城了?不知他听到皇上要立国师是什么反应。”
金嬷嬷笑着道:“皇后娘娘,凌王殿下离京之前,特意去御书房拜别皇上,好巧不巧,知道了皇上要立国师的事。”
皇后觉得有趣。
“他没有阻拦?按照他的性子,必然会多嘴吧?皇上对玄虚正是最宠信的时候,有没有闹得父子不和?”
她忐忑地等了一晚,明帝也没有把立太子的事昭告天下的意思。
如今立国师的圣旨已经宣布,显然,明帝打算等宇文诀回京之后再公布立太子的消息。
这样,她就又有了为晋王争取的时间。
金嬷嬷道:“凌王倒是提了几句,不过没有争执起来,皇上也念在他护驾有功的份儿上没有苛责。”
皇后闻言,撇了撇嘴。
“皇上对凌王的宽容度倒是越来越高了。”
“谁说不是呢?”
金嬷嬷叹了口气,神色忧虑:“不知晋王殿下的病好了没有,若是他现在在京城就好了……”
皇后冷笑。
“晋王在京城反而不便,如今云水城只剩下姜宁一人,晋王在那边才有一展身手的机会。”
金嬷嬷若有所思,提醒道:“皇后娘娘,您说,咱们之前跟殿下说的事儿,他可愿意配合吗?”
皇后眼底掠过嫌弃。
“他若是愿意配合,还用等到现在?分明是看不上那个女人。”
金嬷嬷摇了摇头,眼底满是算计。
“如果殿下肯配合,事情就简单多了……”
皇后思索片刻,叮嘱道:“你仔细准备就是,把那东西好好存放,说不定哪一天就用上了。”
“奴婢心里有数。”
金嬷嬷恭敬地应了一声,提醒:“大牢里还关着许多蠢货,您看,是不是想办法见一见?”
皇后眼底闪过寒气,勾唇开口。
“郭家那边已经没了见的价值,反而是柳寒渊,皇上晾了他许久,本宫得去劝劝他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皇后坐上轿辇,去了刑部大牢。
柳寒渊曾是乾国丞相,身份贵重。
即便进了大牢,也是被关在最里面的位置,且周围安静至极,没有任何囚犯。
因此,稍微一些动静,都显得格外刺耳。
听到脚步声,柳寒渊幽幽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皇后。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他没有起身,也没有动弹,更没有行礼的意思。
他已身陷囹圄,几乎没有出去的可能。
讲究礼数,只是给自己徒增麻烦。
皇后蹙眉,有些嫌弃地望着他。
“柳寒渊,你也曾是少年白衣,鲜衣怒马,十分风流,如今这副模样,倒如同乞丐似的。”
柳寒渊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真会开玩笑,草民都快死牢里了,哪里还顾得上讲究卫生?”
莫说条件不允许,就算是条件允许,他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又给谁看呢?
他被关了许久,每天见到的除了来送饭的狱卒,也就只有坚硬冰冷的墙壁罢了。
皇后眉头拧起,冷声道:“柳丞相,本宫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救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