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我说的再多都没用,那些道理你比我都明白,只是现在你钻了牛角尖,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你不仅仅是秋一诺的丈夫,还是大宝和二宝的爸爸,也是你妈的儿子,男人可以软弱一时,但不能一直这么消沉下去。”
邵承远一口饮尽,“我去还杯子。”
“去吧!”周霆任劳任怨的开始收拾起污秽物,谁让他是二哥呢?只希望这个死脑筋快点想开了。
邵承远与周霆回到医院,大宝已经老老实实的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见爸爸回来了,满目担忧,“爸爸,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刚真的去买东西了?我怎么看着你的脸色这么苍白。”
“这几天可能没休息好,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邵承远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大白兔奶糖,“给你的。”
一向爱吃糖的大宝,此刻看见奶糖性质也不高了。
邵承远将其中一块塞到他的兜里,“你妈妈不让你多吃糖,那块留着你明天再吃。”说罢,便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拆着糖纸,然后将奶糖塞到他的嘴里。
“甜吗?”
大宝瘪着嘴,第一次知道糖的甜度是压不住心里泛出的苦与酸。
但是为了安慰爸爸,他还是说了一句,“甜!”
今晚尤其重要,尽管邵承远赶人走,也只是把外公赶走了,其他人说什么都要留下来。
宽敞的走廊挤满了人,或坐或站,这一夜十分难熬。
邵承远抱着大宝坐在椅子上,像一座石像,一动不动。
偶尔会伸头张望,始终没见到二宝的身影。
怀中的大宝仿佛是梦魇了,时不时呓语着什么,邵承远轻轻的拍抚着,哄着他继续睡。
罗宗柔蹑手蹑脚的来到儿子的身边,“你抱很久了,把大宝给妈抱一会儿,你歇一歇。”
“不用,大宝现在不轻。”
“就是重个百八十斤,你妈我也抱得动我的大孙子。”在罗宗柔的坚持下,终于将大宝抱在怀里,压低声音,以免吵到大宝,罗宗柔小声的问道,“这一晚上我都没有看见二宝,那孩子去哪儿了?”
“我听温润书说,娄老这两天要见他,我估计他回京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二宝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所以全家都知道也不稀奇。
罗宗柔长叹一口气,“妈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慰你,我就是心疼二宝,咱们身为他的家人,却没能保护的了他,有的时候我真宁愿他不那么聪明,做一个平凡普通的孩子就好。”
“之前,我还纳闷,你外公怎么天天逼着你舅舅要上进。”说到这里,罗宗柔看向自家儿子,“阿远,你已经很努力了,不要再意志消沉下去了,我相信一诺也不会想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当初你为了我,能撑起这个家,现在我相信你为了两个孩子同样可以。”
“妈,我知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会好的。”邵承远闭上了沉痛酸涩的眼睛。
怀中的大宝睡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从噩梦中惊醒,从奶奶怀中爬起来,来到了宽大的玻璃窗前,看着病房内的妈妈,虽然看不懂那些老旧仪器上显示的东西,但妈妈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宝松了口气,趴在大玻璃窗前久久的移不开眼睛。
看着抢救室内来来回回走动的大夫和护士,每一次靠近妈妈,他的心就会被狠狠的提起来,看着他们在记录着什么,然后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