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锋呢?当时我走得时候他还不到三岁,如今已经三十好几了吧?”陈延亭笑着问道。
保姆端了茶水进来放在桌子上又退了出去。
王大红犹犹豫豫的看了陈延甲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心一横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陈延亭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要扶她起来,“大嫂,你,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不,不,二弟,你听我说,我这是替小峰给你赔礼道歉呢。我们之前和弟妹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这也有好几年没有走动了。这件事是我们猪油蒙了心做错了,我们也不敢瞒你,你要是想替小陆出气只管出,不管是打是骂,我们都受着!”
陈延甲叹气,“老二,我和你嫂子也是被逼无奈做了错事,这次来也是诚心向你赔罪呢!”
“什么事儿你起来说,你跪着我怎么受得起。”陈延亭坐回到座椅上,隐约猜测估计是跟自己留下来的画作有关。可是当时自己临走的时候情势危急,自己的作品被没收破坏,早已经是一文不值。而且不管是婉青手里还是大哥手里,应该都是有的,他们又为什么发生冲突?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都过去好几年了。当初小峰年轻气盛,差点儿伤了小陆,不过好在没有出事,小峰也受到了惩罚坐了三年牢狱,也算是扯平了。咱们是亲兄弟,我没有什么好瞒你的,与其让别人告诉你,我还是决定自己告诉你比较好。现在你回来了,咱们陈家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有你提携帮衬,咱底下这些小辈也能出人头地了!咱们已经是老了,可咱陈家总能出一个光宗耀祖的吧!”陈延甲笑道。
陈延亭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王大红原本都打算起身了,可一看陈延亭脸色不对,又乖觉的继续跪在地上。
陈延甲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讪讪的看着弟弟不说话。
“提携不提携的咱们先不说。陈锋因为什么事情要伤害小陆?还坐了三年牢,只怕下手不轻吧!你们先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最好不要隐瞒。我现在住在这里,随便找个街坊邻居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陈延亭阴沉着脸说道。
王大红不住的拿眼睛去看丈夫,希望他能开这个口。不管怎么说,他和陈延亭是亲兄弟,怎么也比她开口强啊。
陈延甲叹了口气,对媳妇儿道:“你先起来吧,我说。”
王大红起身站在了男人身边。
“为来为去还不是为了咱们老陈家传宗接代的事儿吗?黄婉青好歹有个谋生的本事,家里日子过得也松快。我和你大嫂没本事,靠着做苦力过活。眼看着小峰到了娶媳妇儿的年纪家里连彩礼都拿不出来,就想着让婉青接济接济,谁知她就是不肯,一时就吵翻了。而且也不是我们不讲理,她手里还拿着你不要画呢,你的画在市面上价钱不错,都是一家人,总不能这些画都让她占了吧?走到哪里都没这个道理!”
陈延亭气得拍桌子,“你还好意思提,婉青手里是有我的画,可你手里也有啊。留给你的那些画呢?”
陈延甲撇了撇嘴,“当时情势危急,到处都在查抄,我们也是为了自保就把画儿都烧了。”
“哼,那你们是自己烧的,能怪谁?”陈延亭冷声道。
“是,没说怪谁,就说怪我们自己嘛!我们这不是来给你认错了?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而且小峰也付出了代价,坐了三年牢,还不够吗?我们可是亲兄弟,你既还活着,就不能不拉你哥一把,还能眼睁睁看着你亲侄子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吗?一家兄弟就好比手指头,有长有短,你是咱老陈家的出息的那一个,总不能就不管你亲哥和亲侄子了吧?你都不知道我们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说着就冲外吼道:“陈锋,还不滚进来见你二叔!”
陈锋弓着腰进屋,低头喊了一声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