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好。以后咱们就是同桌了,看不懂的随时问我。”陈陆给他空出一个位置,书架上也新安了一盏台灯,这样光线好一些,也不伤眼睛。
虎子重重点头,拉开椅子打开连环画喜气洋洋的翻看起来。
这些连环画都是新的,是当初陈陆带他们去看电影的时候旁边书店里看到的,当时他就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又不敢跟陈陆说,只能是站在一边看了又看。当时陈陆也问他想不想要,可他怕陈陆嫌他麻烦,又或者会怨他妈妈没有教好他,所以就说不喜欢就是随便看看。
没想到他竟然全部买了下来送给自己。他跟之前那个爸爸一点儿也不一样,他从一开始的戒备到如今已经完全放下心中的成见,他喜欢现在这个爸爸。
冬天的夜是漫长的,也是安静的,只能偶尔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飘忽的尖锐的抽风声,就像是野兽在咆哮一样。只不过很快那声音就在空中凌乱消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窗外传来吵嚷声,这次是真真切切的。
陈陆放下手中的书,叮嘱虎子在屋里别出去,自己就走出去看是什么情况。
他一走出门就看到杨丽娟也出来了,声音是南房发出来的,像是两人在吵架。
“你回去吧,我去看看。”杨丽娟说着就快步走了过去。
陈陆因为不放心,又怕自己过去了他们会多想,所以依然站在门口看情况。
杨丽娟敲开门进去,只见她二嫂钱凤坐在地上,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副不甘的样子瞪着杨小山。
她新买的首饰滚落了一地,项链已经断成了两截躺在地上。
杨小山面色铁青,指着钱凤压低声音骂道:“简直就是神经病!”又一脸愧疚的看着妹妹,“是不是吵到你们了?”
他这话也问得多余,要不是吵到人家,人家怎么会找来呢?
杨丽娟紧皱着眉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钱凤就像找到了宣泄口,立马就说起自己的委屈来,还没开口眼泪就先哗哗的往下流,哽咽着嗓子骂道:“杨小山,你,他,妈也能算是人!你妹今天在这,你不是要打死我吗,来呀,打死我,打死我!”说着就狠狠捶着自己的胸口。
杨丽娟拉住她的手,神情也变得严厉起来,“这是干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有什么话好好说,回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因为什么事儿闹成这样?怎么新买的首饰也弄坏了?”
提起首饰,钱凤又是心疼又是恼火,“还不是怨你哥,我让他帮忙摘一下项链我看不见,那家伙一身的牛劲都使上了,直接就把项链给拽断了!我心疼说了他两句,立马就犯脾气了,骂我没脑子被人骗了,还一把把项链扯断了!你说说,他是不是混账!”
“哎呀,我真是把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婆娘抽一顿!这什么狗屁铜镀银的首饰,那就是个样子货,我摘的时候已经就褪色了,卡扣那里也不牢固,我稍微捏了俩下自己就断了,什么叫我故意拽断的?”他说着愤愤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项链给杨丽娟看,“丽娟,你瞅嘛,是我胡说八道,还是她被人给骗了?这底下的颜色都褪完了,难道也是因为我弄得?”
说着又指了指钱凤,“你自己看你手上的戒指是不是褪色了?我可没有碰,你少胡乱冤枉人!当时我就劝你不要冲动,再看看,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了岔子就怨我!”
钱凤紧紧攥住手指不让原形毕露的戒指出来丢人现眼,她有什么不清楚的,刚才在灯底下已经看见了,外面镀的一层银光灿灿已经辩驳,露出里面难堪的像铁锈一样的颜色,绝不是老板娘所宣传的铜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