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儿媳妇钱凤一会儿翻一个白眼很是不耐烦。老大媳妇儿虽然没有什么小动作,可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
两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开口。
屋里只能听到张芳有一声没一声的啜泣。
钱凤再一次看向哭唧唧的婆婆,忍不住又暗暗翻了个白眼,她就见不得婆婆这副哭丧样子。小姑子在城里头再嫁怎么说也算是喜事,你在这哭给谁看呢?还把他们两口子也叫过来商量,商量什么?她都要嫁人了,难道还去把她接回来不成?简直是搞笑!
杨善民见他们都不说话,知道自己不开口是不行了。于是拿手碰了碰老婆子,道:“行啦,你也别哭了!这不是叫他们过来商量么,哭有什么用,又不能把人哭回来。再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说到这张芳哭得越厉害了,女儿一个人带两孩子在城里头还不知道吃啥苦,受啥罪?她去越州不过半年时间就又另外找了个人嫁,肯定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呀!她甚至还想到了更糟糕的,是不是女儿在外面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瞒着他们?真要是个好人家,怎么不把情况说明白,只说要把户口迁出去?
她越想越心惊肉跳,恨不得立马就去越州把女儿找回来!
“你别哭了行不行?你这么哭还让不让人商量了?”杨善民皱着眉头,厉声吼道。说着话还十分失望的看了一眼脚地上坐着的两儿媳妇。
你婆婆都哭成这样了,你俩当儿媳妇的连个屁都不放吗?
“妈,你别哭了。事情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是好事呢?”小儿媳钱凤还是很有眼色,见公公脸色不好,赶紧起身劝道。
“是呀,妈,咱这不正商量吗?实在不行让大山和小山去越州走一趟,看看丽娟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儿媳吴云也开口劝道。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杨善民和张芳是欣慰支持的,当然要去确定一下是什么情况。要是孩子实在是过不成样子,就接回来。这里毕竟是他们祖辈生活的地方,都知根知底的,就算是再找,这心里头也有一杆秤,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人。怎么都比在外头不明不白的人强。
杨家兄弟倒是反应不大,再怎么着那是他们的亲妹,还能真就不管了?去一趟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不然父母把他们叫过来商量什么?
钱凤却很是不满。这话说得轻松,这上一趟城可是容易的?又是要坐汽车还要转火车,一来回路上就要耽搁好几天,花路费不说还要吃喝,这不都得花钱吗?这到年底好容易攒一些钱,这下都得搭配进去!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让人花钱,谁能乐意?
再说小姑子都是二嫁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哪有娘家人倒贴的道理?
“大嫂这话说的,丽娟那都是大人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还不知道吗?还巴巴的撵到越州去,真要是在越州停不下去,她在信里肯定就会说,人家现在只是让去开个证明,又没有让去越州找她。你这跑过去不是多此一举吗?再说这出一趟远门可是容易,这路费还有伙食费都谁出?那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