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谭夫人想不明白，那正承受着无尽痛苦的九山尊者就更加想不明白。
此时的他，残躯早已融化殆尽，只剩下一道灵魂还在血焰中惨嚎挣扎。
可身上那无法言明的痛苦，也掩盖不了心头的悲愤。
“搞什么啊！为什么还不杀了江昊那畜生？
为什么？为什么......”
可惜，他如今已经口不能言，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当然，就算别人听到了他的疑问，也没人会给他解答，终究让他在痛苦中更加难熬。
“你怎么来了，是阿梨的意思么？”
抬手轻轻挠了挠小黑猫的脖颈，让她马上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可惜，苗喵喵大人根本懒得回应。
而是在对面那激动的凶灵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
抬头轻叫了一声，
“喵~”
一道幽光从她眸中瞬间飞出，直接没入那可怕凶灵脑海。
谢芊芊虚幻的身躯猛地一僵，然后两眼中爆发出璀璨之极的幽光。
“呵呵，呵呵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陡然响起，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江昊眼神闪动，从笑声中清晰听出了狂喜，期待，激动，庆幸等多种复杂情绪，
让他原本的猜测彻底证实。
素水宫侍女，呵呵，她果然是我家阿梨的属下啊！
九山那家伙也是倒霉。
九幽地狱一共九重，他好死不死得偏偏沟通了第三层。
那里可是方寒梨成道之地，被她统御数万年，不知道有多少忠心耿耿的属下依然健在。
很明显眼前这谢芊芊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搞了半天，九山那厮献祭自身请来的帮手，却是江昊老婆的娘家人，
哎，这种真相说出去，不知道九山尊者能不能接受。
片刻之后，笑声止歇，谢芊芊睁大了眼睛，深深看了江昊一眼，
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两排白烛层层递进，重新排成了无尽阶梯，直通幽冥之地。
白裙飘飘的身影缓缓而上，再没有出场时的阴森恐怖，
反倒好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欢畅和欣喜。
“这是怎么回事？这就......走了？”
幽谭夫人目瞪口呆，根本就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何事。
而以自身灵魂为燃料的九山尊者早已开始癫狂起来。
他虚幻的灵魂剧烈颤抖，正在不断淡去的五官剧烈扭曲，不断发出无声的嘶吼。
他的心态已经开始崩溃，灵智渐渐消散，但浓郁的怨毒之意在天地间回荡，
久久不绝。
一直到所有烛光全部熄灭，九山尊者也彻底化为灰灰，不留半点痕迹。
江昊才长叹一声，感慨万千。
“多行不义必自毙！
九山尊者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惹谁不行，偏偏要招惹我煌煌大夏。
这分明是逆天行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该有的结局。
谁都救不了他啊！”
旁边幽谭夫人突然有些伤感，到底是一同跨界而来的老乡，
虽然理念不同，不能成为朋友，但多少有些香火情。
如今凄惨死在自己眼前，让她心情也随之低落。
好在有江昊耳聪眼明，刹那间就察觉到身畔红颜的不对，
他直接伸手抓住了幽谭夫人的纤纤玉掌，
眼中闪过感动又真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