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倾泻于狐儿山上空,陈元脸色从放松至凝重,最终至无奈。
劫雷之下,枝花脸色苍白,一身灵力已是耗得七七八八,身上亦有焦痕。
勉强扛下不知是第几道劫雷后,她咽下最后一枚玄水回回丹,脸色凄然的朝陈元看去。
陈元叹息一声,摇摇头道:
“雷殛阵已是我能帮你的最大极限,再出手,会引来天罚,届时会比如今的劫雷更恐怖。”
闻言,枝花眼里缀起泪花,强笑着道:
“枝花日后不能再侍奉前辈,祝前辈武道亨通,早日飞升仙界。”
陈元默然,枝花的九阴狐女之身是培育而成,渡劫失败连兵解转生都不行。
此时天上的劫云顿了顿,继而劈下一道水桶粗细的紫雷。
雷殛阵恰好散去前面的劫雷余威,在她上方撑开蓝白电网。
“噼啪!”
水桶粗细的紫雷被分流出八十一道窜向各处阵旗,剩下只有碗口大小的紫雷继续劈下。
枝花咬牙掐诀,竭力打出九道狐影迎向紫雷。
然而紫雷势如破足般笔直而落,九道狐影将紫雷消耗得仅剩两指粗细,但枝花却已是直愣愣的看着雷光落下。
“轰!”
青烟升腾,天上的劫云也就此散去,陈元立于山顶沉默无言。
一朵莲花盛开,清莲的身影从中走出,牵起他的手道:
“命数如此,莫太伤神。”
紫然此时也飞到陈元身旁,忐忑之余又有些心怯的道:
“是啊,天劫之下人人平等,想太多也无用。”
陈元看了她们二人一眼,摇摇头道:
“无事,只是第一次见有人死在天劫下,且还是亲近之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顿了顿后,他脸色凝沉的道:
“枝花渡劫的手段单一,且渡劫时心绪不稳,对每道劫雷的威力预估不足,初时抵御凭白浪费了灵力。”
“纵有我传音提醒,她也因心境太差,难以发挥自身实力。”
“究其根本,是她修行路上太过平稳,一路走到这返虚劫下,却没抵御的手段和心性。”
“你们两个都渡劫在即,须重视这方面的问题,否则枝花便是你们的例子。”
清莲和紫然见他还有心思给她们说教,当下也放下心来,各自应了声。
枝花身死,陈元倒是不再那般放浪形骸,而是回山门的长老殿中,开炉炼了数件法宝。
正如他所说,紫然和清莲距离渡劫都只差临门一脚,他得提前准备些法宝给她们在劫雷下傍身。
之前所见渡劫之人都太过顺利,包括他自己每次渡劫也都不算拼到山穷水尽,便对天劫渐渐失了敬畏之心。
若是早早给枝花炼制一批法宝傍身,她说不定便能渡过天劫了。
时光荏苒,两年时间转眼便过。
陈元神魂中的伤势恢复如初,紫然也成功渡过七尾劫,成了宗门长老。
不过她和陈元一样,没有回宗门的长老殿,而是留在了狐儿山。
毕竟宗门长老殿的灵脉虽好,但还比不上陈元的元阳。
与其回去苦修,不如留在这与陈元共修大道。
这日,陈元取出一剑令,传入神识后,便挪移到一凡俗城镇的宅院中。
不多时,李香鸢带着女儿陈昕怡挪移过来。
看见陈元,粉雕玉琢的女娃甜甜的喊道:“爹!”
“诶,过来让爹爹抱。”
陈元张开手,将小跑过来的陈昕怡抱起,对着她肉嘟嘟的小脸亲了亲。
李香鸢一脸慈爱的看着陈昕怡,挥手荡出一股剑气,将宅院中的些许灰尘荡去。
坐到一旁的躺椅上,她有些好奇的道:
“怎得提前了?上次见面不是还不足十日吗?”
“想你们了。”陈元抱着女儿坐在她旁侧。
“嘁。”李香鸢撇撇嘴,却见陈元取出一枚玉佩,一个玉戒给女儿戴上,并宠溺的揉了揉她头发:
“头发长了,还缺个发带,下次爹再给你带。”
“谢谢爹。”陈昕怡欣喜的看着手指上的玉戒,又拿起腰间的玉佩,看着上面的玄武好奇得来回翻看。
此时陈元身上走出一道火阳分身陪着女儿,本体则抱起李香鸢步入房中。
李香鸢脸色微红,悄声嗔了她一下,却被陈元笑着堵住嫩唇。
在房中一翻云覆雨后,陈元揽着她坐卧在软榻上:
“昕怡快三岁了,我打算传她阵法,日后若能结合你传授的剑道创出适合自身的剑阵,威力当不会弱到哪去。”
“好。”李香鸢余韵刚过,脸贴在陈元脖子上享受着此时的温存,语态慵懒的道:
“你这么急着寻我们母女,不是单单为了说此事吧?”
“引魔台被毁,魔劫只是被延后,具体何时降临还不知,以何种方式开启也不知。”
“在此之前,尽快提升自身实力才是真,所以我想去妖皇天走一趟。”
“妖皇天?去那作甚?”
“曾在那应了个承诺,虽然这承诺在我悟得仙阵后应不应下都无所谓,但火行道符我一直参悟不透,所以打算去碰碰运气。”
“道符”李香鸢抬起头,蹩眉思索片刻道:
“剑冢内听说有枚剑符,也是道符之列,不过此符有灵,常人见不得,我也没见过,想带你去看也没办法。”
陈元点点头:
“我这两年也在关注那些洞天秘境,可惜,一直不曾听闻哪座秘境里有符箓传承。”
李香鸢掐了把在她胸前作怪的大手,起身穿戴衣物道:
“别让昕怡等久了,她最近一直追着我问,为什么你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陈元闻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给她找了好几个姨娘,要陪不同的姨娘,忙得很。”
“哪有,我那都是在修行。”陈元心虚的道。
李香鸢哼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理顺身上的衣裙,她走向门口:
“昕怡的剑道在打基础不能中断,你离开一阵也正好。”
宅院外,正与陈元的火阳分身打闹的陈昕怡看到娘亲,当即跑过来抱大腿。
待李香鸢将她抱起来后,她才好奇的道:
“娘,这次你和爹打架,谁赢了啊?”
李香鸢俏脸微红,拍了拍她的屁股蛋道:“瞎说什么。”
“本来就是嘛,你们还打得那么大声。”
陈昕怡吐了吐舌头,并扭头看向从屋里出来的陈元本体:“爹,是你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