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承、兰心、安灵、金风四人真灵恍恍,几欲溃散。
赵括虽有阴阳剑意与唯我独尊的剑势护住真灵,但修为太低,此刻已是行将寂灭。
宗泾面露冷笑,这天剑山之人他已给过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非要自寻死路。
且事到如今,天剑山还未有人跳出来,那便证明此人杀了也无妨。
说到底,若不是忌惮天剑山之人,此人化神期的修为凭什么撑到现在?
思绪流转,他双目微凝,周身的土行大道如黄龙升天般冲起。
御兽宗之事已至尾声,该来个华丽点的结尾,让世人知晓招惹我搬山宗的后果!
下一刻,冲天而起的土行大道化作一座比天剑山还高,广阔如山脉般的巨峰砸落。
今日后,除了中境的魔渊外,北境也将多出一个无底深渊!
他面露张狂,天仙修为毫无保留的全力施展。
同样处于这巨峰砸落范围的搬山宗几人脸色微变,正想说什么时,却被宗泾顺手收入了袖中。
而他自身闪身到巨峰边缘外,看着被囊括在巨峰范围内,苦苦支撑的木承几人:
“半个北境给你们陪葬,你们足以自傲了。”
“呼···”
巨峰砸落速度越来越快,与空气摩擦在底部形成肉眼可见的白弧气芒,好似一颗巨大无比的流星。
距离地面越近,这巨峰底部的白弧颜色便逐渐加深。
由黄转赤,而后形成火光,令它看起来好似一座从天而降的火焰山。
受这砸落的巨峰压力影响,地面的泥土迅速向四周扩散,如薄纸般的木承五人更是加快逸散。
恰在此时,全力施为的宗泾似是察觉到什么,目光微凝的看向北面,面露疑色的道:
“咦?”
而在天剑山与御兽宗的交界处,抱着女婴的李香鸢本已不做他想。
毕竟宗泾如此手段,纵是她舍命上去帮忙,也不过是凭白丢了性命罢了。
但此时她手腕上的赤金手链泛起红光,引得她怀里的女婴“呀呀”的叫出声。
李香鸢低头看向手链,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你爹竟然真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那极速砸落的火焰山下方。
可怖的气压已将山底下的空间封禁,莫说挪移,纵是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株翠绿的树苗捅破空间,从中走出個身穿赤红长袍的男子。
看着极速砸落的火焰山,他面露无奈的道:
“刚回来就这么大阵仗,这谁顶得住啊?”
说着,他摇身现出本体,股后的八条尾巴齐齐断掉。
下一息,九条尾巴如烈焰般窜出,而他身形急剧膨胀。
五火七禽扇出现在他上方,与他气机勾连,强行将火行大道灌入此方天地。
气焰如焚,火艳彩光,赤红色的火行大道与那土行大道争锋。
本被土行大道压得沉闷无比的天地大势,此刻似是被点燃,滔天之势齐落陈元之身。
而他人立而起,右爪抓着随他身形变大的建木幼苗。
体内的剑意汹涌澎湃,如火山爆发般冲入建木幼苗,令其忍不住大喊:
“撑不住了要烧了!”
“别骚,丢人。”
陈元应了声,以他如今九尾的修为。
配合五火七禽扇勾连的天地大势,辅以建木幼苗刺出惊天一剑的第一式。
刹那间,变得巨大无比的建木幼苗仿若燃烧起来。
翠绿的枝叶转向暗红,齐齐指向树冠。
洞穿万物的艳彩华光如贯穿天地的长虹激射而上,瞬息将砸落的火焰山从下到上洞穿。
艳彩如彩虹的剑光去势不减,穿透天际,直至刺穿北境上空的胎藏琉璃宙光大阵,将天外天躲闪不及的域外天魔诛杀近百。
而陈元猛吸一口气,体内那膨胀到近乎臃肿的灵力流转,强行转动握着建木幼苗的爪子。
“断了断了要断了!”
建木幼苗惨叫不止,但却被陈元强行拧绞画了个弧。
本是贯穿天地,灼热无双的艳彩华光,此刻意境转变,化作黑白双色的阴阳太极图横切万物。
“嗬!”
被从中洞穿的火焰山就此被横切开,但又因其砸落之势不减,导致这横切看起来如斜切一般。
火焰山被斜分左右,继续砸落。
那封禁天地的压强消散,陈元其中一条尾巴拂过。
被压得即将陨落的木承几人,当即被他收入法相中。
同时他左爪高举,握住悬于上方的五火七禽扇,他焚天煮海之势更上一层楼,此方天地的空气更是直接凭空爆燃。
“喝!”
他一声低喝,膨胀到臃肿的灵力灌入五火七禽扇,令宝扇爆发出璀璨夺目的五色流光。
举扇猛挥,在空气中剧烈燃烧的火光齐聚而来。
空中火,木中火,石中火,人间火,三昧火,五火齐现。
赤金风,烦恼风双风环伴,风助火势席卷天地,火借风势焚化万千。
“呼呼呼!”
烈焰与狂风成了此间的主题曲,大道余音被火焰焚烧与烈风呼啸之声掩盖,斜分砸落的火焰山就此被烧成飞灰。
火焰山外围,宗泾双眼微眯的盯着那有焚天煮海之势的九尾狐。
他不再说半句废话,手中两枚道符灵光爆闪。
明黄与暗黄两种神光如立柱般,一从地面窜起,一从天而降,狠狠的合砸向那身形庞大的九尾狐。
然而陈元心念一动,火阳道体的秘法运转,浑身上下再无血肉之相,通体变作赤金的火光。
这一刻,他仿若一尊纯粹由火焰凝就的九尾狐,本就被点燃絮乱的空气,此刻如簇拥着他一般,形成一朵巨大无比的火莲。
明黄与暗黄的神光立柱合砸,却被火莲抵住难以相接。
恐怖的高温扩散向四周,地面在剧烈燃烧后,开始呈现琉璃化,倒映着天上的一切。
而沉重无比的压力落到身上,仿若火狐般的陈元却仿若不觉。
他人立而起的身躯落下,四爪踏空而行。
九尾摇曳,步伐稳重而优雅,带着那焚化天地的火莲一步步走近宗泾:
“你还能撑多久?”
“你又能撑多久?”宗泾脸色微沉的不答反问。
“最少能撑到你飞升后,灭了搬山宗。”
陈元语气轻松,丝毫没有施展断尾秘术后,火急火燎要动手的模样。
“哼!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