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没有睡意,这些天他一直在重复着做同一场噩梦,给他整抑郁了都。
“哒,哒,哒。”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门打开,是许还生他老爹。
老爹走了进来,他端了一杯凉水。
许还生有些无奈的接过凉水并放在桌子上:“老爹,你咋还没睡?”
“看你什么时候睡咯。”老爹不以为然。
“你早上不上班吗?”许还生拿出钢笔,“我上课倒还可以眯一会儿,你可不一样。”说着,钢笔在指尖转了一圈。
老爹笑眯眯地站在他旁边,道:“我身子硬朗着呢,你快放寒假了,有想过去哪玩吗?”
许还生呆滞:“老爹,我还没考试啊!”
“不就考试嘛,我儿子那么聪明,肯定考得好!”老爹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想一想,咱去哪玩?”
许还生想了想:“安城怎么样?那里有兵俑有温泉有古城墙,可壮观了,一直想跟同学去的,但是他们一个个都要去上什么补习班的。”
“行,那就去安城!”老爹整个人亢奋了起来。
许还生哭笑不得:“我待会儿就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都还有事情呢。”
“好嘞!”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许还生摇摇头,埋下头复习功课。
老爹不是他亲生父亲,他没有母亲,老爹说自己是在孤儿院发了高烧,看着可怜才被他领养了回来。
高烧退去,他自身忘记了许多许多的事,孤儿院里的事情,他现在也只能记得有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孩子跟他玩的很好,只是后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被一群白大褂的大人带走了,随后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唉……”许还生有些无聊,翻出了一本红色小册子,他可从来没有关于这册子的记忆。
里面是一片空白,纸张却要比一般纸都厚些。
他一直想着用些奇怪的方法去看小册子,比如火烤。
当然这很玄幻,他也不敢随便尝试。
“砰!”
许还生突然感觉自己后脑被人抡了一棒,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草!
许还生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
尼玛的,谁特么打晕的我?!
环顾四周,许还生才发觉——草,怎么又是这个梦!
……消毒水味试图去掩盖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在一间没有窗子,墙壁上刷满白漆却还是遮掩不了点点斑驳血迹的病房里,站着一个拿着锈迹斑斑的解剖刀的十岁模样的孩子。
他低着头,整个人躲藏在阴影里,看不见脸,可是明显感觉他是在笑。
这幅惊悚的画面,竟出人意料的美。
他在慢慢抬起头,手里生锈的解剖刀竟在同一时间慢慢分解,一条一条。
一些噪杂的声音侵袭而来,有惊慌的,有平静的,有愤怒的,有紧张的——
“血……血!有血!”
“疯……疯子!他就是个疯子啊!”
“怪胎。”
“他们想杀了我们!”
“快带走那个孩子!把那扇门打开啊!快啊!”
“付出一切代价我们也要把这孩子送出去!”
“呵呵呵……你还会回到这里的,十六号!”
“啪!”
枪声响起!
与此同时,那孩子手中的解剖刀彻底撕裂开来,化作一根根丝线,将这画面缚住,随即,画面支离破碎!
那密密麻麻的丝线锋利的令人头皮发麻。
直到画面最后破裂,也没有看见那个孩子抬起头。
画面破碎,梦也醒了,脑瓜子还在疼痛着。
不过说实话,这梦做多了,自己都有点免疫了,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许还生揉揉脑壳,视线落在那本小册子上。
方才,自己被谁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