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道:“放心,若当真摔下去,我一定紧紧扯着王爷不放。”
“那就扯紧了。”景晔说完,抬手甩起缰绳,大声喝道:“驾!”
马儿立刻在路间狂奔起来。
纵使姜雪会驭马,此刻也不得不条件反射地伸手搭住景晔的手。
好在是深夜,大道宽敞,才不必担忧碰撞到什么。
姜雪坐在前边默默翻了个白眼,只期盼快些能到。
马儿很快一路疾驰到了城南。
姜雪有些疑惑,朝中上下凡是有一官半职的官员,无不在城北或城东居住,离冀宫近些,平日上朝或是当值都省些脚程,景晔带她大老远到城南来做什么?
她开口问道:“写信之人住在这里?”
景晔勒住缰绳,从马上翻身而下,朝着姜雪伸出手。
姜雪会意,眸色微动了动,片刻便将手搭到他手掌之中,也从马上跃下来。
“城南多是佃户、商人居所,如何会有朝中大员在此处居住?”她不解地看向景晔。
景晔寻了个地方将马绳套好,淡淡道:“谁同你说一定是朝中大员?”
姜雪疑云更浓,却不再发问,只睁大眼睛看着景晔。
景晔道:“到了就知道了。”
姜雪见不远处就是冀京城的城墙,道:“你确定在这里?”
景晔不言,只伸手揽过她,一下子腾空跃起,踩着不远处的老榕树借力一下子便跃上城墙的边角处。
姜雪没有防备,险些重心不稳,扶住景晔的肩膀急声问道:“要去哪里?”
景晔伸手捂住她的嘴,他的手掌覆盖住姜雪完整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媚眼眸,此刻正瞪大了看着他,眸中满是惊慌与疑惑。
景晔转头看向不远处巡逻的士兵,低声道:“出城。”
姜雪眼睛睁得更大,心中瞬间紧张起来。
景晔趁士兵转身走远,立时飞身而下,跃出好一段距离。
直到跳到一处屋檐之上,他才松开捂着姜雪脸庞的手。
姜雪警惕地从他怀中挣脱开,小心翼翼后退两步,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她高估了自己对景晔的掌控,景晔完全可以趁着此时将她带离冀国,作为筹码——
姜雪眸色愈发晦暗,即使目前来看,景晔在她身上似乎并没有别的筹谋,但她也着实不应该轻敌至此。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环顾周边环境,想暗暗为自己寻一条逃脱之路。
景晔见她如惊弓之鸟,出声讥讽道:“怕孤把你带出来卖了?”
姜雪僵硬地笑了两声,道:“不,我是怕我这样的绝色,王爷难以自持对我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景晔逼近,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什么非分之想?怎样难以自持?”
“那就要问王爷了,”姜雪一边绞尽脑汁假意与他周旋,一边暗自准备着拔出簪子同他鱼死网破,“不过我好意提醒一句,毕竟我已经是顾氏妇,以王爷的身份尊荣,寻个更高贵清白的女子显然才不吃亏。”
“嘶——”景晔低头在她发间轻嗅,道:“孤要是愿意吃亏呢?不如公主随孤回乾国,孤保证,孤比那顾驸马——厉害得多。”
最后一句话让姜雪脸色腾地一下红得滴血,又因景晔那句带她回乾国生出更多惊惧,抬起手来就想将头上的银簪匕首抽出。
景晔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又见她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本想再多逗弄几句,却听得脚下院落有声响,立时伸手紧紧扣住姜雪的手。
“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