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林皱眉,道:“为了萧圻?可你的身份并不寻常,此人若是知道你同萧圻的关系,拿此来做文章”
姜雪面上没有波澜,只淡淡道:“不,萧圻早就死了。”
“但济言,没那么简单。”
“此人若非与萧圻有深切联系,断不可能知道匕首的事。”
“而萧圻,自来冀为质子起,便一直久居在宫内,他平日来往的人屈指可数,在冀国,他不会有其他挚交。”
贺知林与卢琼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
卢琼双开口道:“也就是说,能与他熟识相交的,应该不是冀国人?”
“他命短,”姜雪面无表情道,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刚到乾国就死了,却还能将此事告知谁呢?”
“所以,我只能去寻那济言,弄清楚他的身份来历。”
卢琼双道:“济言会说吗?”
“我不知道,”姜雪道,“但,他既然做了此事,就肯定有他的目的。此事本就是冲我而来,故而也只有我去才行。”
贺知林点了点头,道:“我回去会告知宿玉让她帮忙安排,只是此事必须密不透风,更不能叫驸马知道。”
卢琼双道:“这有何难,我抱着表姐跳一跳院墙就行了。”
姜雪扶额,道:“我得抓紧查清顾霖坛的事了,再不济也要把他在顾府的眼线全数折断才行,总不好整日翻墙进出。”
卢琼双惊诧道:“到底这姐夫有什么问题?这府邸少说也是圣上赐下的,表姐堂堂公主,怎么在这里行事这么谨慎小心?”
姜雪拉过她的手,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道:“能不能答允我一件事?”
“表姐你说。”
“不要过问顾府的事情,也不要将任何猜疑告知卢府中的任何人,包括外祖父。”
姜雪并不知道顾霖坛走上官场一路得意究竟是借了哪股东风,也不知道他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卢相权倾朝野,却被此人蒙蔽,现下还因父皇旨意收了顾霖坛做门生,不知师徒二人情分到了什么地步。
此事未摸清前,只能瞒住众人。
卢琼双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她向来不喜欢这些宦海争斗,也讨厌世族大家、皇亲贵戚的种种束缚,之所以会问姜雪,全然只是因着对这个表姐的担心,但姜雪说了此话,此事内情只怕事涉朝政,她不想掺和其中。
但表姐竟特意交代,连祖父也要瞒过?
卢家女儿是一国之后,卢家与皇家势必是同心同德的,但表姐这话的意思,难道是皇家对卢家也有了猜忌?
卢琼双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
因为她也是卢家人。
卢琼双道:“我答应表姐,表姐若有需要我这身武艺的地方,尽管放心使唤我,我们江湖儿女行于天立于地,靠的就是情义二字。”
姜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
门被叩响,拂冬伸长脖子问道:“谁?”
晓春道:“是我。”
姜雪点点头,拂冬走过去将门打开,问道:“怎么了?”
晓春走近对姜雪道:“适才黄福来了后院要求见殿下,我推说殿下身体不适,已吩咐了不让人打扰。”
姜雪问道:“可有说什么事?”
“说是驸马差人回府来报,这几日礼部人手紧,陛下让驸马过去帮手,那边事忙,估摸着有两日不回府了,特来同殿下说一声。”
姜雪蹙眉:“那你便同他说,找人给驸马收拾几件干净衣衫送去吧。”
晓春正要出去,姜雪突然问道:“礼部最近这么忙?可有说因着何事?”
卢琼双插嘴道:“我知道!钰表哥说乾朝使臣突然将进京日期提前了,过两日就要进京了,是以钰表哥中午来看了表姐一眼便又匆匆忙忙走了。”
姜雪心中一跳。
“乾朝使臣,要提前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