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有什么目标似的。
视线死死的盯着前边一辆黑色的桑塔纳,那车看上去还挺旧,是从二手市场淘的很有年代感的旧车。
芩书闲看到宋凯泽边走,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条树棍。
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她预感到不妙。
话都没从嘴里吐出,只听空间里发出“嘭……”地一声巨大闷响声。
那辆桑塔纳车的前车挡风玻璃被砸出一个大坑,玻璃没碎,但都糊成一团了。
宋凯泽压根没有打算收手的迹象,他抡起棍子,狠狠的继续往下砸。
车里的人这时坐不住了,不敢下车,又怕被玻璃扎死,吓得不行。
宋凯泽猛地去拉车门,他浑身都是浓烈的戾气,犹如一团炙热的火苗在他身体中滚滚燃烧,江岸长这么大,打过不少架,也跟人拼过命,但他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命的。
“宋凯泽,你他么疯了?”
这时,车窗降下一点,车内的人不得不露脸喊他。
宋凯泽伸手就给人一把拽住衣领,死劲的往外扯,奈何碍于一道车门的阻碍,他根本没法将人弄下车。
“卧槽,别拉劳资……”
宋凯泽摁着对方的一头黄毛,往车门上撞。
“宋凯泽,你放手。”
芩书闲跑上去,拉住他胳膊,试图把人弄走。
此时此刻,宋凯泽已经杀红了眼,他根本顾不得她的劝阻,甩开人,又是一阵撞击。
那人撞得头破血流,连哭喊求饶声都发不出,已经痛到麻木没知觉了。
宋凯泽力气颇大,恨不得要把那人的一层头皮给直接揪下来。
芩书闲那一下也被甩得不轻,险些后退摔地上,江岸眼疾手快,及时把她抱住:“你没事吧?”
“我没事。”
她眼底的请求,都快溢出来了。
眼前的形势也确实是凶险,江岸扶稳了她之后,迈步走到车边,一只手卡住宋凯泽的胳膊,费了老大力气给他扯开,一手掀滚在地上:“怎么?你还想在警局门口杀人?”
这一掀,宋凯泽摔地上。
他整个人犹如梦中惊醒,眸里快速的闪过一道惶恐。
过后便是冷漠沉静。
江岸扭头去看车里的人,话却是对宋凯泽说的:“你还算知道怕,打人的时候怎么是一点感觉没有?自已犯浑,别连累别人。”
车里那黄毛捂着满是血的脑袋,龇牙咧嘴的痛呼。
宋凯泽刚身,又被芩书闲抓住。
她用尽浑身力气,才好险能控制住他的那股冲动:“宋凯泽,想想你病床上的母亲。”
他站在那,一动不动。
江岸打电话叫人把黄毛的车开走,送人去医院。
他带宋凯泽回去,宋凯泽近乎是被他抡上的后车座,芩书闲坐在副驾上。
一车三人。
谁都没先主动开口说话。
也是这一次,宋凯泽真正的意识到,什么是有权有势的便捷,正如江岸,不过一句话的事,那黄毛连个屁都不敢放,内心好生一片悲凉,又觉得可笑自嘲。
他狠狠抬手抽了自已两个巴掌,打得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