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酒,注定是没那么好喝的,就像他现在的处境。
放回高脚杯:“我什么时候出国?”
沈叙看他一眼,又迅速的把视线收回去,淡淡的问:“你很急吗?”
盛清时太阳穴突突跳:“我今天见她差点就暴露行踪,江岸一直派人跟着,我怕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盯上,况且江岸知道我在国内,他肯定会想方设法……”
“呵呵呵……”
沈叙笑,笑得两边肩头发颤,一耸一耸的。
他说:“你这意思是,觉得我在这保护不了你?”
话是明显的打趣,但语气可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叙很果断,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得一干二净,他坐正,摸了根烟衔在嘴上点燃,烟雾燃起缭绕得他眼神涣散又狠厉,“啪”地一声,火机置在桌上。
他单手翘着一截烟:“你要是做不下去随时跟我说,我可以换人做的,我又不勉强你。”
盛清时吓得脸色都白了:“不,我可以。”
沈叙站起身来,走到他身侧的位置。
他站着没往下坐。
盛清时还以为他要坐他旁边,特意挪身让出一些空处。
沈叙把烟从嘴边抽开,夹烟的手指搭在他肩膀上,烟头燃得忽明忽暗,距离盛清时的脖子皮肤都不到五公分的距离,稍微不慎就能烫上去。
他不敢动半分,努力的维持平静,装得若无其事。
就怕沈叙觉得好玩,真把烟头往他脖子里渍。
续了许久的烟灰终于是没绷住,掉落在盛清时胸口衣服上,他颤颤巍巍的张嘴:“那个,我……”
沈叙冷声打断他:“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怎么样你。”
说话的同时,他把搭在盛清时肩膀上的手拿开,烟再度塞进嘴中,他又出声问:“你这人胆子太小,我还真怕这事你办不成。”
“什么事?”
沈叙眼睛一眯,话从口中夺声而出:“我想让你去要江岸云水间的项目。”
云水间是江氏筹备很久的,近来才拿下。
但又听说,云水间那边的负责人并不是很满意江岸,这个项目能落在江岸手上,都是因为江氏出了一套很好的规划书。
倘若这个时候,有能跟江氏媲美的公司出现,云水间的人指不定会胳膊肘往外拐。
盛清时一阵诧异:“我怎么才能要到?”
“当然不是明着要,你可以稍微暗示暗示芩书闲,只要她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做的。”
盛清时咬了咬牙,没答应。
他不是傻子,这件事不光是拉芩书闲下水,也是拉自已下水。
盛清时抬起脸,去看沈叙的眼睛:“沈总,我为你做这么冒险的事,那我能得到什么?”
“我帮你查明你父亲死的真相。”
盛清时回来这一遭,除了找芩书闲要一笔钱讨生活。
第二原因就是为了调查盛万松的死因。
到底是亲生父子,他不可能看着盛万松不明不白的就这么被人害死。
盛万松的死太过突然,也太过蹊跷,这背后绝对有人在搞鬼设计。
盛清时红着眼,冷笑声挤出来:“沈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打算干什么,所以你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