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书闲逗得一笑,咧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哭笑不得的小白兔,可怜得惹人心疼。
江岸趁热打铁:“想点开心的事。”
她还正儿八经的真想了想。
忽地就想起小时在老家的许多有趣事。
芩书闲眼前一亮:“江岸,你小时候有没有养过羊驼?”
江岸摇头:“没有。”
“那你养过什么?”
江南跟叶慧琳打小就不管他,江岸性子还特别的随性,在外跟谁都玩得到一块去,七岁那年跟沈叙在学校偷偷养了只兔子,兔子拉屎全拉在座位里。
有一阵子,搅得满教室都是兔子屎味。
老师哪敢惹得起这些有钱有权的二世祖们,只好主动去找双方父母。
奈何江家两口子个顶个的忙,根本抽不出半点儿空来学校应付儿子的功课。
当时还是李嫂来的。
回去,江南给江岸揍一顿。
他连夜抱着兔子离家出走,硬是从自已家赤脚走出去大十几里路。
走得两只脚底板血淋淋的,江家管家好声好气劝着他回去。
江岸娓娓道完。
芩书闲蹙眉,眼睛里冒出那种鄙夷的神采,啧啧两声说:“一看你就是那种打小不让人省心的主。”
跟他比起来,那她的童年可要乖得多。
他看她:“我说完了,现在到你了。”
江岸最觉得遗憾的是,他未曾参与过芩书闲的童年,也没参与过她的高中大学,时常怎么想都觉得空缺了一块。
后来想想,原来是他从未得知过她童年的那些悲欢。
“我出生的时候下着大雪,当时我爸在外执勤,我妈一个人进的产房,没十分钟就把我生下来了,当时人家就说我这人旺父母,想要给我取名芩旺。”
江岸眼都不带眨巴的听着:“还好没取成。”
明明只是一些琐碎无趣的事,他却视如珍宝。
“可不嘛,不过我妈这人读书多,她喜欢那种文艺的东西,找人算命就取了芩书闲。”
“小的时候我身体总是不好,我爸工作特别的忙,经常性的大好多天都回不了家,都是我妈手把手抱着我深夜走好几里路去乡镇的医院打点滴……”
那天,芩书闲在车上同江岸说了好多好多。
有愉快开心的。
也有一些是难过悲痛的。
说到最后,连她自已都又是笑,又是心塞吸鼻。
但唯独欣慰的一点是,江岸第一次看到了真实里的芩书闲。
她彻底放下防备,将自已全数托付于他。
两人下车的时候,芩书闲问他是不是真的打算跟她结婚,如果只是一时冲动,觉得她合适结婚,又或者说是他年纪大了着急,她可以再等等的。
江岸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力道有些重。
沉声的同她道:“我什么心意,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芩书闲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只能把所有的一切答案,都留给时间,时间会给出标准的回复。
如她所想,潭慈娘家的亲戚并不待见他们。
哪怕是看到那辆价值上百万的豪车行驶进门,连看一眼都不屑于。
不知是谁家的小孩,捏着鸡蛋往外扔,狠狠砸在芩书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