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的那一下,她还是没忍住瑟缩。
江岸抓住她胳膊,凑近吹气:“忍忍,马上就好。”
这次他语气口吻降低到前所未有的温柔,几乎全都是哄劝。
芩书闲也不知自已是疼的,还是被他这语气熏的,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往下掉,她还强行忍了好几下,终是没忍住,落在江岸抬起擦药的手上。
他动作僵住,好久没往下接着擦。
“我自已来包扎……”
“我来。”
他暖声打断,满心都是对她要溢出眼的宠溺疼爱。
江岸总算是明白。
爱一个人,是怕对方受到一星半点儿的伤害,那不是占有欲,更不是征服欲,也不是惺惺作态的关心。
是发自内心本能的反应。
他蹲得双腿都发麻了,替她那根纤细的手指缠上一道道纱布。
江岸低头,芩书闲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更察觉不到他眼神里一闪而逝的那些幸福。
以前他羡慕陆淮南。
现在他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比陆淮南还幸福。
收拾好脚边的医药箱,江岸起身去抱她。
芩书闲任由他抱,知道反抗不了的。
这种时候,最好是不反抗,你越反抗,越是能激起对方的性情。
江岸那脾气,她领教过。
“你先在这坐着,我把地板扫一遍。”
说干就干。
江岸脱下身上的西服,去找来收拾工具,一一将地板上的残粥,碎瓷片收揽干净,倒完垃圾再回头用拖把拖一遍,最后打开屋内的窗户通风。
芩书闲坐在那看他忙来忙去。
他小臂的袖口挽起,露出一大截白皙的皮肤,皮肤包裹的青筋微微绷动。
看得人口干舌燥,气血沸腾。
她收起视线,也恰好是那一秒钟,江岸看到她的眼神异样。
他半带调侃的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想点干净点,别想那些东西,就算你要,我也不给。”
他是怕她再次受伤。
床上疯起来那是没个分寸的,起码他江岸是这样的,尤其是对芩书闲。
总是免不了会误伤到她的手。
芩书闲砸吧唇,脖子伸长,想开口说话,却吐不出声。
她能反驳什么呢?
反驳她刚才没想什么?
江岸又不是傻子,他眼睛那么敏锐,早看出她那点小心思。
索性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不言。
他忙活一大圈,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歇气,懒懒的背靠椅背,两支修长的腿就那么平放着,也是一副性感的画面,芩书闲又不敢多去看他。
只能借着几次余光,稍微的撇了撇。
“想看就看,我又不是那种吝啬到看都不给的男人。”
芩书闲努力的提起口气,吞下喉口的唾液:“你什么时候去公司?”
“不急。”
刚才明明看他很急的样子,急着要走,若不是打翻了粥碗,估计他这会早到公司楼下了。
话到嘴边,又圆了回去。
芩书闲坐着没出声,江岸把身上脏乱的衬衣往下推。
推到胸口位置的时候,顿住抬头:“怎么这副表情,我又没骂你,这么委屈干什么?”
她那哪是委屈,是有点儿娇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