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岁的那年,陈堇阳在禅南寺许了个愿。
愿黎近平安顺遂,还愿她能找到爱她的人。
从禅南寺下来时,他满脸的泪,泪光里看到自已的29岁,那一年他彻底失去了黎近。
黎近已经不记得跟陈堇阳交往的第几个年头,闹过多少次分手。
25岁的生日那晚,她独自一人窝在跟他共同的家,蹲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蜡烛,燃完直到熄灭,仿佛她人生中最后的一盏照明灯,也就此灭掉了。
整个屋子陷入到死一般的黑暗,以及寂静。
哭声包裹住她,黎近哭得泣不成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响。
是陈堇阳打给她的。
她仰起脸,伸手去接。
黎近天真的以为,陈堇阳是来跟她道歉,等连线接通,手机贴在耳上,那边传送而来的却是一句:“黎近吗?都到这一步了,你还不跟陈堇阳分手?”
女声高调又张扬,字句都扎进黎近的心脏。
扎得她好生疼。
黎近从不是那种软性子,她抓紧手机,质问:“你算哪根葱?我跟他分不分手,轮得到你来说吗?”
牙根都咬疼了,把话说得特别狠。
许是没料到她会态度如此强硬,对面愣是沉默了半许,才再次有声音:“真以为他多爱你呢?要是那么爱的话,为什么会来找别的女人?”
说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黎近挂在眼眶的泪水,都没来得及坠落,她听到了陈堇阳的声音。
他在唤着谁的名字。
可到底隔着手机,黎近即便想听也很难听清。
她嘴里无声的挤出三个字:“陈堇阳。”
女人挑衅的叫她离开陈堇阳。
黎近连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她觉得自已像是眼睛被人遮住,被迫的抓娃娃,她努力的抓,结果两手空空,手心里什么都没有。
掌心贴在眼眶,抹了把泪,湿哒哒的手心抚住膝盖弯。
她手指狠狠抓紧,挠得她肉疼,可比起心疼,这点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现在在哪?”
黎近很庆幸,自已在这种时候还能挤出声音,不至于太狼狈。
“你要来吗?他在皓镧潮笙。”女人笑着,笑得很大声,极其讽刺:“但我劝你最好是别来,免得给自已心里添堵。”
黎近只觉得那像是一阵阵的寒风,无尽的刺激扑打着她的脸,她脸好疼好疼。
她牙关一咬,嗓音里透出几分狠劲来:“来啊,为什么不来?我倒要来看看你能闹出什么花。”
黎近说完,“啪”地一声就把电话挂断。
她强撑着点力气从沙发里爬起来,起身时险些一个跟头栽下去。
胃里无尽的翻腾,可她明明整个下午什么都没吃,胃里是空荡荡的。
黎近下意识手探到自已腹部。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跟陈堇阳无数次的吵架,导致她情绪大多时候是极度不稳定的,每个月的例假都会推迟,黎近都没想过,她快一个多月没来例事了。
后知后觉的黎近,浑身冰凉,那股凉意在手指更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