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受不得他这番言论的轰炸,连忙开门锁。
江岸转到那边,上车动作很是利落干脆。
坐在副驾驶上,扭脸问她:“有没有烟?借我一根。”
阮绵太阳穴突突的跳,手很听话去摸烟盒给他,可里边是空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在那,忘扔了。
她支吾声:“抽完了。”
闻言,江岸眼底神情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得,也不是非抽不可。”
阮绵本以为他正儿八经的端坐好,是打算跟他讲芩书闲的事,岂料对方开口一句:“陆淮南抽哪门子疯?说什么要跟我合作开发港南项目。”
这事她早先并不知道,但想想也能意料到。
在燕州,能拿下这个大头,又恰好家世旗鼓相当,还能克制住程清子那边的。
除了江家,怕也是没谁了。
陆淮南能找他,确实正常。
不正常的是,江岸跟他向来都是不走一条水渠的,各有各的风格路数。
这两人合作,确定不是干柴碰上打火机,一点就燃?
花掉三秒钟消化完这个讯息。
阮绵蠕唇:“他跟你合作,是觉得你能力好,你不乐意?”
江岸对港南项目压根没兴趣,对她这夸赞更是没什么表情。
否则当初他早插进去一脚了。
他认真打量阮绵,见她属实是也不知情,才出声:“第一,你两现在枕边人,谁知道是不是挖什么坑给我往里跳,毕竟当初他那么恨我。第二,我现在很忙,没空接。”
“忙着跟芩书闲谈恋爱,钱都不赚了?”
还是那么多的钱。
“阮绵,你这话怎么听着是在损我呢?”
阮绵很聪明。
陆淮南这么做的苦衷是什么,她了然于心,帮着他劝说江岸:“我损你能有什么好处?你能给我几百个亿,还是让我长生不老?”
江岸痞笑,嘴角勾起浅浅的窝:“那你这也太贪心了。”
她表明诚意:“不瞒你说,陆氏遇到点麻烦,有人想背后搞他,港南这个项目又不能丢,他找到你也是想各自图利之下,保全这个项目别被外人吞了。”
“所以想到我了?”
他不说话还好点,一说话场面就僵。
这一句话更讽刺了。
阮绵不自觉的喉咙翻滚,打了个囵囤。
江岸还这时,歪着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她。
他说:“阮绵,你跟陆淮南都是奸商,现在想起我,让我帮忙,可也得看看我乐不乐意,我不是什么事都接的。”
她心底在打鼓,明知眼下的江岸可不好说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那点心思都懂。
他以前什么都听她的,是源于他对她的喜欢,对她的爱意。
当这些都不复存在的时候,顶多算是朋友,还得是看江岸乐不乐意,就像他自己讲的那样,这个项目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可以一时高兴接下来。
也有权拒绝。
阮绵真正的无话可说:“既然你这么说,我知道了。”
她也很平静:“那我祝你早日追到心上人,抱得美人归。”
江岸把脸撤退回去,后背紧紧靠住车座,深叹口气。
车厢里开始沉默寂静,谁都没先出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