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也是那次之后,长了记性。
跟她相处,不能过于强硬,得施软的。
女人是得哄着。
他面无表情的把车开出去,嘴里说着话:“上次的话,我有过失,你别太介意了,有时候人冲动起来,什么伤人的话都往外说。”
这样道歉的方式,很适合他的风格。
阮绵有些闷笑,她忍住了。
若是换做以前,阮绵估计会冷漠的回他一句“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此时此刻,同样的话,她竟然很难再脱口。
唇瓣蠕动好几次,话才顺到嘴边:“那天我也有错,明知道都在气头上,不该去激你的。”
一抹笑意悄悄闪过,陆淮南眼角微勾,要说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他就是心疼她受了伤,陆淮南在心里暗暗发誓,这笔账他迟早得从秦瑶身上讨回来。
不管是用什么办法。
他都会加倍要回。
到医院后,护士给阮绵包扎开好药,叮嘱了几句,陆淮南送她回家。
燕州的天色已经黑沉了。
车开到半路,下起瓢泼大雨。
阮绵也不好狠心叫他直接走人,便邀请他进家门坐了会。
可这雨像是故意为之,下起来没完没了的,下了快两个多钟头,没有半点要停的迹象。
她洗好澡,坐在客厅沙发里抹药膏。
胳膊上的一些细碎伤口,只是做了消毒跟上药的处理。
陆淮南不知何时去的阳台,单手夹烟,另一边握着手机在听电话,他侧身站着,留给她一张侧脸,只见唇瓣张合,听不到说了什么,外边的雨雾打他面前飘过。
特别的有意境感。
阮绵看得都有些出神了,还是桌上的手机把她拉回到现实。
顾远行的电话。
她拿起走到卧室去接:“喂。”
顾远行问得很急促:“阮绵,你没事吧?”
阮绵顺着话,朝自已的脚踝看过去,苦笑一声:“受了点小伤。”
顾远行是个识趣的人,她没说,他也没问:“我当时打不通你电话,只得找陆淮南。”
“嗯,谢谢你。”
“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
阮绵刚把手机拿下,听到屋外关门的动静,是阳台的拉动门声。
她起身,脚踮在地上,疼得又缩了下。
陆淮南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她吃疼又不甘心的那副样子,他眉心狠狠一蹙,胸口闷闷的难受,话也说得重了点:“受个伤都不安分,忘了医生怎么说的?”
她脚有轻微脱臼,得养个几天。
真叫一个鱼刺在喉。
为了掩饰尴尬,阮绵说:“我口渴,本来想去拿水。”
“我给你拿。”
男人转身,连个背影都写着“威严感”三个大字。
陆淮南给她拿了瓶矿泉水,居高临下的往她手里递,递完蹲下身,仔仔细细的查看她那只包扎过的脚,阮绵皮肤白,受伤的缘故,周围一圈都是粉红粉红的。
裹挟着无比的性感。
他没忍住,喉结上下滑动,吞了口唾沫。
嗓子眼带起一股腥甜的滋味。
阮绵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迟迟没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