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发了连续三天的高烧。
厉害时,烧到四十度退不下去,整天浑浑噩噩。
李锦心还是从小何口中,得知她生病在家一事:“为了个男人,也别糟践自已身体,天底下男人一抓一大把,身体要是垮了,那是自已受罪。”
“不是为男人。”
窗外的风刮得脸冷,她耸肩缩了缩脖子。
阮绵面色苍白,眼里掺渣红血丝,神色低落。
李锦心弹掉烟灰,眸子眯起去打量她:“有件事,我觉得你得知道,徐家被查了,圈子里都在传,是陆淮南动的手笔,至于他为何这么做……”
话点到为止。
她深吸口凉气,右手扣住膝盖处的毯子。
平息几秒后,阮绵眉头轻蹙:“我不知道。”
“他们都在说他是为了你。”
李锦心身姿前倾,拉近点距离,她声音就变得更为清晰了。
阮绵心颤得发疼,努力往下吞口唾沫,半仰起头:“他在燕州?”
“你要见他?”
“不见,问问。”
李锦心挪开烟,把烟头掐灭进烟灰缸里,话音懒倦:“我听经纪人说,这几天在盐城碰见过他,应该是在那边出差,看上去情绪很不好,你们……”
“没什么。”
对于陆淮南,阮绵严防死守,只字不提。
“阮绵,江岸跟秦瑶结婚的事,圈内那些人都说……”
“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我问心无愧,没什么好在意跟辩解的。”
她冷声打断,脸上还露着脆生生的笑意。
江岸跟秦瑶,她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如果江岸能够有一段好的婚姻,也算是对她的救赎。
李锦心是真心疼她:“不过这江家好歹也是燕州的名门望族,心眼可真够小的,结婚这么大的事,一份请柬都没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他们有什么仇。”
阮绵却觉不然。
她跟江岸这辈子最好的结局,大概就是死生不复相见。
“锦心,帮我个忙。”
“你说。”
阮绵道:“我想借你的名义,送份份子钱去江家。”
李锦心登及蹙眉不悦:“他们都这样了,你还花什么钱?”
“一码归一码。”
“行,我帮你。”
江岸跟秦瑶的婚事,办得十分盛大隆重,甚至胜过于当时的陆显娶阮渺,满城皆知,世人都道他江岸这辈子爱惨了秦瑶,秦江两家一时间在燕州风光无限。
自然也就有人拿阮绵跟秦瑶作对比。
秦瑶身边的朋友,都觉得阮绵就是江岸一个玩物。
不值一提,一文不值。
可纵使外人如何贬低她,只有秦瑶自已心里清楚,阮绵之于江岸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喝多了酒,嘴里叫的名字都是她的。
秦瑶陪着江岸去国外看过几次江家爷爷。
他给她的关系,也就是一直维持在相敬如宾的份上。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只要她不主动跟他产生矛盾冲突,一般来讲他还算和气体贴。
秦瑶知道,自已这辈子不会再从江岸身上得到除了尊重跟身份,以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