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着门把手拉开门。
门挤开条缝隙,迎面一道黑影撞上来,胳膊让人用力扣住,阮绵喝得醉醺醺的重心不稳,扑腾撞在一堵坚实的肉墙上,紧随而来的是鼻尖剧烈的疼。
她疼得脸部扭曲狰狞,伸手去捂。
“你吃什么了?”
手腕同时疼,疼得比她鼻子还猛烈。
陆淮南的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仿佛她伸手一抓就能碰到,阮绵眼神涣散,神智也有些不清了,嘴里咿咿呀呀说句话都含糊。
“把嘴张开。”
他抱着人往屋里挤,背靠墙搂她入怀,单手去抠阮绵的嘴跟牙齿。
其实这样的动作是很危险的。
她人喝多基本上没神智了,一旦咬下去不分轻重。
陆淮南冒着可能被阮绵咬伤的风险,从她嘴里抠出一小片白色的药。
已经融得差不多了。
她自已没多大感觉。
陆淮南是看得真切的,头顶上方正对一盏玄关灯,乍亮的灯光笼在两人脸上,阮绵脖子皮肤起了成片成片的红色斑疹,别提多触目惊心。
他奋力把她打横抱起。
阮绵浑身软趴趴的,由于重力不平衡的缘故,险些两人跟着一个跟头栽下去。
怕她头着地,陆淮南抱住她脸往怀里压。
踉踉跄跄把人扶进洗漱间,他伸手往她嘴里抠。
越往里,阮绵喉咙的呕意越深重,不止的发出干呕声。
陆淮南一边扶住人,一边去拧开水龙头,给她捧水漱口:“吐一下会舒服点。”
别说主动吐,她连站稳脚跟的力气都属奢侈。
他也是看出这一点,没继而强迫她吐。
陆淮南左手扣着她胳膊往怀里拽动,她大边身子都压在他胸膛上,她身上是冷的,他却是奇热无比,右手摸进裤袋拿手机,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按滑。
手机里嘟嘟几声,有人接起。
“把车开到楼下,我马上下来。”
商衡在那头直愣愣的沉默了半秒不到,电话挂了。
陆淮南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别的。
阮绵喝酒吃药,导致浑身过敏,新婚时也遭受过一次,差点闹掉半条命。
那次她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回想起这事,他只觉得心惊胆战。
并且此时阮绵的情况看上去,不容乐观,人已经逐渐开始处于昏迷状态。
她没法配合,背不了,只能靠抱。
看到他下楼,怀里还抱着一个,商衡眼力见好,立马把车开到酒店楼下的大厅门口去接人。
陆淮南上车,费了点力,气息带喘:“导航去附近的医院。”
商衡行动力很强,不到四秒钟把车开出去。
一路上,陆淮南催了五次他加速。
吞吞唾沫,商衡为难:“淮南,这边是港城,不是咱们的地界,有些事不好说话的,要是乱来咱们留在这边,你到时候怎么回去处理蒋自北的事?”
蒋自北去陆家老宅闹了一通大的。
并且声称她怀了他的孩子,让陆老太奶把她留在陆家。
陆老太奶没办法,但也不能不顾及陆家的名声,暂且只能缓兵之计先稳住蒋自北的情绪。
陆淮南这次赶到洛溪,是看到新闻说这边山区发生严重的滑坡事件。
他怕阮绵出事。
结果一来,就听到陈正则跟涂丁丁说她见过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