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蹙着,表情十分痛苦。
陆淮南心都要碎成千万瓣了。
他都舍不得伤的人,却被一个外人伤成这样。
叹口气,口吻牵动几丝哀怨:“我都没本事让你哭成这样,还真是羡慕姜轻慈。”
这话阮绵听不出讽刺,还是嘲笑。
她牙根都要咬碎掉,没推开陆淮南的手,僵着一张脸问他:“我想见她。”
她要当面听到姜轻慈的解释。
又或者说,阮绵还是不信,不信姜轻慈会背刺她。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男人。
“好。”
陆淮南只应了一个好字。
他指腹摩挲在她脸上,由轻到格外细致,将她眼底跟眼睫的泪水,沾染开。
“想什么时候去见她?”
“现在。”
阮绵垂着脸,视线下落,盯在自已脚尖上。
看不到陆淮南那丝毫不加以遮掩的心疼,他蹙了蹙眉,再把泄露的情绪收敛到一干二净,薄唇轻启:“你去休息会,我让康堇去办。”
他不会让阮绵陷入危险,亲自去见姜轻慈。
陆淮南是想办法把姜轻慈逼来见她。
“谢谢你。”
“跟我没必要说这些。”
拿起桌边的外套,盖在她肩膀上,陆淮南还细心的替她拢了拢。
再把手机递给她:“拿好手机,进去吧。”
阮绵迈动的步调特别缓慢,几乎是靠挪动的。
两边腿如同灌入了铅,沉重无比。
眼眶热得要滚烫开了,她强忍着憋了又憋,胸前的气焰在不断上升,阮绵都觉得自已随时会摔下去。
陆淮南站在她身后,直到人彻底消失在门里,他才回眸去拿手机,电话打给康堇:“你去找姜轻慈,把她带过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康堇在那边楞了下:“是阮小姐要见她?”
“不光是她,我也想见见。”
陆淮南口吻冷漠。
他恨不得捏死那对男女。
他倒想看看,此时的姜轻慈是副什么嘴脸。
进屋后,阮绵室内的软皮沙发里,浑身仿佛抽干了精力,抬一下胳膊都是奢侈。
手机摁在手掌心,她一遍遍的翻开昔日照片。
照片中映着她跟姜轻慈的笑脸。
那年,她刚提了芳华苑的公寓,还是姜轻慈借给她的钱。
不过短短两年时间……
不敢往下想,越想阮绵心里越发的沉痛,心都碎裂了。
她就这么一直握着手机,目光呆滞,眼泪在往脸上蔓延开,低落在沙发上。
眼睛都睁得发酸发胀。
也分不清是伤心的泪,还是忍得太久,酸出的泪,浑浑噩噩之间,感觉到有人在抱她,阮绵睁了睁眼,眼睛全是一片刺痛感。
她面前睁着一半,目光所及是陆淮南冷峻的面庞。
他声音特别的温和:“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没。”
阮绵连挪开点身子的力气都没,任由他抱着。
鼻尖是他身上浓烈的烟味,混杂着一些沉香,说不出好闻,还是不好闻。
她感觉不仅味觉,连嗅觉也没了。
嗓音极致沙哑:“她来了吗?”
“在来的路上,很快就到,你想好要怎么跟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