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她屏住口气焰,强行顺着喉咙吞咽,不情愿也要装作情愿,否则只会招来更重的反扑。
阮绵声线平平:“这话我可不认。”
他没开口回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在外边流连花丛,跟女人逢场作戏,我在家成日守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嘴里的话声猛地颤了下,上截身体前倾过去,几近是压在陆淮南胸膛上,他一只手抵住她后腰,一只手揽着她后脑勺。
阮绵头颅往下压,陆淮南的脸近在咫尺。
气息交织,卷着一股淡淡烟后的余味。
“什么时候换牌子了?”
“前几天。”
陆淮南话锋一转:“今晚兴致不高?”
先前阮绵是自已用膝盖撑着一些力,没全部坐在男人腿上,她双膝力道松懈,明显的重力压在双腿,男人眉梢微挑。
饶有玩味:“这是玩什么欲擒故纵?”
阮绵暗自吐口气:“跪累了。”
一截手掌伸过去,顺着她后腰抱住整个腰,他五根清秀,骨节分明的手指摁在她腹处。
令她有种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错觉。
阮绵不动声色,抽出两边胳膊,往他肩膀上搭。
“还没洗澡呢!”
“那就不洗。”
“脏。”
闻声,陆淮南抬起脸,看她的眸子里,藏起深沉的冷意跟研究,好几秒他嘴角一勾,说:“阮绵,你这是嫌我脏?”
阮绵面色淡红:“不是,我说我自已。”
知道她有这方面的洁癖,陆淮南放下她:“去吧!”
阮绵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身上衣服,穿好鞋去楼上浴室洗澡。
锁好门,她把手机先从口袋掏出来,放置在洗手池的架子上。
手机“嗡嗡”地响了好几声,封闭的空间都是嗡动声。
阮绵边往下脱衣,拧开花洒,淡淡斜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
她擦干手指的水,划开来看。
信息的内容,有些情绪上的冲击力。
阮绵一眨不眨的盯住手机屏幕,眼眶湿润开,面颊神情逐渐压抑,扣着两侧的手指,一点点收拢加重,捏得指骨疼。
那声“毛毛”令她有些破防。
很多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再次被揭开,重新挖了出来。
宋砚安总说她脾气不好,一点就着,做事也毛毛躁躁。
外号由此而来。
阮绵说不清对宋砚安的感情,有过执着,冥顽不灵,但仿佛人的情感,只要在长期没有实质性的陪伴后,会变得没那么渴望。
她憋着气,一次性把宋砚安发来的消息看完。
心脏有持续许久的梗塞疼痛。
直到门口的扣门声,将她思绪拉回。
“叩叩叩……”
阮绵慌乱的收起手机,她似忘记什么,再次划开,将短信删除掉,再暗灭屏幕放回到原位。
一边去拧花洒,一边把身上的浴袍揭开,站到花洒下去。
做出一副她在洗澡的假象。
如她所料,听到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门口那道颀长的黑影离开,阮绵手心都是水渍,还有一层薄薄的冷汗。
被花洒水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