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堂下,辛评、耿武这些人,虽然还是他的手下,但其职位,反而都在他之上。
这让韩馥每天以泪洗面。
辛评和耿武他们面面相觑,此刻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竟然把主公的冀州牧给撤了,朝廷那些人脑袋都秀逗了,秦风都把他们抛弃了,他们还这么跪舔秦风?
他们便感到,若是自己的话,便是有郑玄等人出面,也要斗争到底。
真不知该怎么去安慰韩馥。
这时候,一名侍卫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卷轴,“主公,秦风的命令到了。”
侍卫的神情很古怪了。
命令到了。
众人的神情都变的古怪。
韩馥差点抽过去了。
曾几何时,他是冀州牧,还专门用官位压过秦风。可现在,已经都来命令他了。
韩馥的忧郁没有了,顿时就怒了。
辛评他们望着看到书信时,面色不断变化的韩馥,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
他们可是清楚的知道,韩馥可是诸侯中的老资格了,他位高权重的时候,天底下都还没有秦风这样一个人。
然而可说转眼间,风云突变。
那个从边境突然来到洛阳的少年,听过短短几年的发展,此刻成为北地最强势的诸侯,还被朝廷任命为了新的冀州牧。
这种事情,别说当事人韩馥了,辛评他们都接受的不能。别人就不努力了吗?
秦风书信上,或者说命令中,说的很简单,要韩馥马上来他这里述职,若是不然,严惩不贷。
严惩不贷!
他凭什么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韩馥撕碎了书信,一口血喷了出去。
这一口血,代表了愤怒、更多的还有担忧和害怕。
韩馥可是老官场了,岂能不知,这是秦风要拿他这个老冀州牧开刀,并且,肯定是拿他开第一刀。
他哭了。
早知道会是现在这种情况,当初他绝对不会去得罪这个人。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除非他投降,不然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要说投降的话。
韩馥可以投降给任何人,就是不能投降给秦风。这已经不是命的问题,这是脸的问题。
如今他的脸面已经被彻底呼肿了,再缴械投降,那还怎么活在天下间?
虽然可以不要脸。
但这一次,韩馥可以不要命。
韩馥打算拼命了。
这么多年了,他忍这个忍那个,被打脸也无所谓,但这一次被打的太狠了。
但拼命可不是嘴上说说,手中也要有实力。
以前,韩馥兵马众多,仓库里有粮食,有钱,加上雄城邺城,因此很稳当。
而现在,兵马亏的太厉害了,只剩下了一万来人。府库也没有能够支撑半年的粮食,因此就算有雄城邺城,老冀州牧心里也没底气的很。
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韩馥危机感太严重了,便对堂下的辛评,耿武等人道:“尽快扩充军队,囤积粮草,购买军需,加强城防。”
长史耿武走了出来,表示四个字,没钱没粮。
曾经天下最富庶的诸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韩馥垂泪。
众人看到后,无不伤心。
辛评看不下去了,一个毒计,浮上心头。
于是,在第二天。
州牧府外,车水马龙,奢华的马车一眼望不到头。近千仆人,排满了昔日空荡荡的街道。
一时间,给人一种盛况的错觉。
甄逸等土豪,纷纷来到了州牧府。
甄逸这些大家族的人,个个人精,韩馥的近况,人尽皆知。便能想到,这次韩馥召集他们这些人,肯定没好事,肯定是要钱要粮食的。
他们暗通款曲,决不再给一分钱一粒粮食。因为如今的冀州牧,已经不是之前的冀州牧了,这位老冀州牧已经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帮助韩馥,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也就是十几分钟后。
韩馥铁青的脸坐在堂上,浑身发抖中,看着甄逸等人个个很有礼貌的告辞而去。他们都不在称呼他为州牧大人了。
“主公,既然这些人这么薄情,那么就不要再犹豫了,先拿甄家开刀,杀鸡儆猴。”当所有大家族的人离去,辛评走出来冷道。
其实辛评早就算出甄逸他们是不会帮忙的。
而此刻,想要重整冀州军,就要吃大户。
“你说的对,秦风为了甄宓,不惜和袁绍翻脸,开刀他家第一个。”韩馥冷道。
……
韩馥原本对于北地这些大土豪们,还心存一些希望。
毕竟这些年,他无为而治,政策上特别关照这些大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