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之上的长老,还有陈正信。
以及陈正信身旁二人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与周围热烈的声讨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
又过一阵,柳化乾终于缓缓起身,虎视众人,两眼通红。
在众人声讨声中,心中早已是仇深似海,恨如狂潮!
“够了!我儿虽为首席,但并无与教中弟子有异。真言教与我教对立百年,积怨如山,杀我教众不知凡几...今时今日,又违背规则擅派元婴修士进入云浪沼泽。”
“既然他们不仁,也不必再怪我们不义,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柳化乾怒气隐忍,说完这番话,大袖一甩走回阶前。
群修静默之际,一道目光朝着陈正信射来。
陈正信心领神会,但心中隐隐有些犯怵。
犹豫了几秒,最终一咬牙,迈步走了出来。
对着柳化乾行了一礼道:“禀教主,我认为现在跟真言教开战,并不合时宜!”
“陈正信!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现在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还手?”
“真是岂有此理,我教何曾被人这样欺辱过?”
“那真言教屡次三番与我教作对,矛盾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想着隐忍,你还有点修士该有的血性么!”
陈正信话音刚落,柳化乾还没说话,众人就开始声讨。
柳承天非比寻常,且不提他教主之子的身份,但看他的资质,幻海教也算得上重伤了。
某种程度上来看,甚至幻海教未来发展都遭受了相当大的影响。
最不能忍的,他是被叛徒所杀,还是叛逃到敌对势力的叛徒。
柳化乾也是浓眉紧蹙,显然已经隐隐有了怒气。
陈正信面无波澜,再次拱手道:“教主,我所言乃是正论。现在与真言教开战实为不智,我们开战的理由不够充分。”
“刚才你自己已经论证过一番!真言教违规派遣元婴修士,偷入云浪大沼泽,暗杀了我教首席,人证物证皆在,怎么没有开战理由?”有人大声驳斥。
陈正信道:“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的人证物证,外面也未必会信。”
“最为关键的是兵者凶也,我教在近几百年发动战争太多,杀伐气太重,外界早有所知。如果这次又突然暴起,去覆灭真言教,真言教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后果不堪设想。”
“外界会对我教更为忌惮,甚至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后续再想发展,那就有可能寸步难行,我教虽强,但是也还没强到可以完全横行无忌的地步吧!”
“再说真言教,也不是第一次与我教过过手了。”陈正信诚挚而谈,“他们的实力在座的列位都清楚,虽然我们几次都取得优势,但是也极其微弱。”
“三老尽出,都没有讨到太大好处,言灵咒域诡变万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应对之法。”
“身魂同战的负担又太重,倘若一波攻势没有啃下,那后续该当如何,谁能告诉我?”
“我陈正信绝不是畏葸不前的小人,为了幻海教我可以赴汤蹈火!但两教攻杀,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啊!”
陈正信声调拔高,最后一句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回荡不止。
“不错,我支持陈长老,陈长老所言是正论。教主,当下确实不宜开战,还需从长计议。”柳化乾身旁的大长老秦成文,打破了沉默。
柳化乾面色铁青,站立无言。
有人观望了一眼,迅速站出,指着陈正信鼻子骂道:“陈正信,赴汤蹈火这四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单单是两教利益冲突那么简单,我们要做的就是复仇!”
“柳承天是我教的未来!更是教主之子!他本就出身高贵,没必要冒这一趟风险,可教主为了大局,为了教众安危考虑,还是派出他站在其他师兄弟面前,首当其冲!”
“现在这样一个对教中屡有大功的功臣死了,你怎么好意思说还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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