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都笑,你可敢与我正面一谈?」杨文君哈哈大笑:「看来那个存在真的已无人可用,竟然都用上曾经背叛了整个人族的叛徒。」
「杨文君。」都笑不由勃然大怒。
都笑一时之间不由被气的七窍生烟。
现在的都笑,最恨的就是有人提及他背叛人族的过去。甚至在都笑的内心之中,一直以来都是人族背叛了自已。这些年以来,虽然他并不曾将人族壮大,可是却也保住了人族的安危,不至于有存亡续灭之忧。
可是现在,不仅都笑自已被整个人族下了追杀令,神魔战场各族也全都对其引以为耻。甚至就因为这件事情,现在整个都家都直接被灭门。
这样的愤恨,又让都笑自已如何能放下?
甚至在看到杨文君的一刹那间,都笑都有一种要将杨文君直接当场掐死的冲动。
「一个背叛者,又有什么值得生气的资格?」杨文君一声长叹:「今日我杨文君相邀,不过是想要看看,昔日的人族主帅,究竟在背叛了人族之后,却心甘情愿的做了别人的狗,这种感觉究竟如何,还请告知。」
都笑阴沉着脸,终是停下了手中的战旗。
无数的黑衣生灵渐渐后退,原本已成绞首状态的双方暂时分开。场中留下的尸山血海,所有人都没有再看一眼,就好像那一切都与自已无关一样。甚至在许多人族将士的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线的欣慰,,,,,,
或许,对于那些人族的将士来说,战死沙场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杨文君大步上前,踏着尸山血海,一步步向着战场最中心走出。杨文君每走出一步,似是每一步都踏在都笑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
那怕都笑明知道杨文君的修为与自已相比仍是天差地别,可是那种压迫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甚至在这个时候,都笑只觉得自已似乎始终都被杨文君压了一头,,,,,,
「杨文君,休得张狂。」都笑怒声长笑:「此时此刻,人族已成困兽之斗。纵然现在的人族将士早已今非昔比,可是我有近百倍的兵力于此。就算是用人海战术,也足以将所有的人族都杀的一干二净。若是你们这时候能跪下来求我,或许我念在曾经的情份上,尚还可以保大家一个全尸。不过你杨文君,今日无论如何也是难逃一死,无论如何我也是绝不可能放过你的。」
「是吗?」
杨文君立于战阵最中心,眼眸之间满是不屑:「难道,就凭你一个都笑,还想在这反了天不成?有我杨文君在此,整个人族便是铜墙铁壁,岂是你都笑说破就能破的?还请告知,这做人与做狗之间,究竟有何分别。」
此际,杨文君的声音直冲云霄,双方将士皆尽可闻。
「休逞口舌之利。」都笑一张脸直接黑成了锅底:「杨文君,你是天之骄女,自然是不会明白我们这些普通修士的苦衷。你只道是我背叛了人族,又岂知是人族背叛了我们都家才对?这么多年以来,我曾为人族多少次出生入死,又有多少功德于人族子民。就因为一点点小事,你们居然就紧盯着我不放?」
杨文君语气满是不屑:「就凭你,也配提功德?」
「杨文君,当年人神之战,我都家先祖有多少强者战死,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你总应当听说过吧。在神魔战场之上,当年苏温柔打的神魔战场上各族人人自危,结怨无数,要不是老夫挺身而出,又将要受到各族多少报复?」都笑冷声大笑:「又是多少次在人族危急之时,是老力挽狂澜。这些年以来,我们都家为人族做过些什么,我都笑又为人族立下多少功德,到头
来,竟然因为你杨文君的一句话,让老夫落的如此下场?即然如此,这个曾经由我一手扶植起来人族,那也就再也没有在神魔战场上存在的必要了。」
杨文君笑了。
甚至在这一刻,杨文君的眼眸之中,却是那样的不屑一顾。
似乎,那怕是再看都笑一眼,都会觉得脏了眼睛。
「都笑,你自以为都家功高,又怎知都家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杨文君摇头:「你以为为在神魔战场上劳苦功高,但那也不是你祸乱人族的理由。你有多少功德,也无法抵清你曾经祸乱人族的事实。你的所做所为,是非功过,不是由你自已来评判功过是非,不能因为你曾经于人族有功,就可以在神魔战场上肆无忌惮的肆虐弱小。」
杨文君眼神里满是寒意,看向都笑之时神情间极为阴沉。
那怕现在杨文君的修为仍是与都笑有着天差地别,可是在这个时候,杨文君眼厉如刀,言词如剑。
甚至每一句言语开口,都让都笑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眼前这个女子,仍是一如即往的强势无比。
「都笑,你或许会认为你祸乱人族也并不是罪大恶极之事。」杨文君嘿嘿冷笑:「甚至有可能在你的心中,自始至终都不曾认为自已做错了什么。可是你也应当清楚,无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任由你胡作非为,多少女修因你而受辱,多少忠胆义胆的将士因你而应劫。你觉得你的过错不足以致死,那么那些因你而枉死的生灵,难道他们便天生应当为你的一已私欲而受这无妄之灾?」
都笑的脸色变了。
所有的人族将士都已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如果不是杨文君令行禁止,现在还没有发出进攻的命令,否则只怕所有人都会以最极端的攻击方式向都笑出手。
「你说你无愧于人族,可是你自已做的那些肮脏事情,你自已都不知道恶心吗?」杨文君声音发寒:「自古以来,功过是非自有法度。功是功过是过,不能因为你曾经有功便可以肆意妄为。都家所做所为,若非铁证如山,谁又会无故去寻都家麻烦?人族各位至尊亲自开口,黑白楼如山铁证,难道你还能说你们都家是冤枉的不成?」
杨文君的眼神里寒意越来越重,神情间满是凝重:「这么多年以来,你们都家究竟做过什么,你自已总应当多少知道一些。难道你以为,你的所做所为,真的便可以瞒天过海,任何人都无法查觉的吗?其实从你们都家开始那么做的时候,你们便应当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难道现在,你还有脸觉得自已委屈不成?」
说话之间,杨文君的目光越发的阴冷。
「杨文君,你话虽说的好听,但我绝不相信,这世间生灵,便真的能没有半点私心。」都笑冷笑:「在这浊世之间,我也绝不相信会有人的屁股是干净的。纵然是那些功成名就的大能者,他们便真的毫无瑕疵。」
「幼稚。」
杨文君冷笑,声音之间满是不屑:「不要用你那肮脏的眼光,去看待世间所有的生灵。或许那些大能者也会有私心,但他们从来都绝不可能是为了功成名就。他们的仁侠之名,是由他们为人族的功德而受到世间生灵的尊重。就你这样的无耻之徒,又有何资来评判那些大能者?你若是还有半分良心,就应当束手就擒,接受人间诸贤的定罪,弥补你曾经犯下的过错。」
杨文君的眼眸很冷。
「天理昭章,报应不爽。」杨文君冷笑:「今日之果,便是你曾经种下的因,也只有死亡和鲜血,才能洗净你曾经的过错。」
「哼。」都笑冷笑,眼眸之间满是不屑。
甚至自始至终,都笑都似乎没有正眼看过杨文君一眼。
「成王败寇,功过是非不也都是成功者说了算?」都笑嘿嘿冷笑:「这个世间,你所能知道的都只不过是别人让你可以知道的事情。那些高层者的肮脏,又岂是能让你们这些小虾米知道的?当年酒祖手中杀了多少生灵,手中又沾过多少鲜血?凌无期杀得九天十地闻风丧胆,手下死伤的生灵又岂在少数?人王坑蒙拐骗无所不精,甚至连人族许多大能者手中宝物都不曾放过。老阁主疯子之名,正是当年杀戮无数才换来的今日威名,人间守护者名义是守护人间秩序,暗中又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谁知道?战神名义上是有教无类,传承世间恩义,可是他的私心又有谁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也都只不过是他们现在早已站在了世间最顶峰的一列生灵,手中掌握了所有生灵生杀予夺的权力。」
都笑眼神里满是恨意:「杨文君,你之所以可以自命清高,不就是因为你有个好出身,有个好老子好师父。否则,你最终也只会是这泥潭之中肮脏的泥鳅,用得着自诩为一股清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老夫?」
此时,都笑眼眸之间似若疯狂,神情里满是寒意。
有恨。
有怒。
有怨。
有戾。
便更多的,却似是对杨文君的那一份不屑神情,本身就根本不配在他的面前开口一般。都笑的眼眸之间,也是那种似要将世间一切都拖进於泥一般,,,,,,
青衫老者的脸色很阴沉。
那怕是坐椅子上,但那一股似是要充斥整个天地的怒意却似是要将整个世间都毁灭了一般。
如果不是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只怕现在青衫老者整个人都要气疯了。
太气人了。
就算是白痴,也没有白痴到这种地步的家伙。
自一开始,当都笑要在自已手中主动请缨攻打人族之时,青衫老者也都是十万个不同意。甚至在青衫老者的心中,自始至终都对都笑并不放心。这位人族的曾经主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有着雄心壮志,可是却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枭雄之资。
甚至可以说,青衫老者压根就看不上都笑,更不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都笑的手中。
可是,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而且现在青衫老者手中的确也无人可用。
这种全面开花的战术,虽然看起来并不需要高明的指挥能力,也并不是需要太多的智慧,可是青衫老者现在也不由感觉到手中的可用之人不多。
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之下,青衫老者最终还是决定给都笑一个机会。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就直接否决了吧!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青衫老者还是交给了都笑一支幽灵军团。
原本,青衫老者为了以防万一,特意交托给都笑的大军足足有人族大军的百倍之众。按照青衫老者的想法,在绝对的优势兵力面前,只要都笑不要出太大的意外,拿下人族也绝不是什么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