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因为骰盅是要摇的。
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在等着刘启明摇动骰盅,也在等着看刘启明的笑话。
可是谁能想到,刘启明居然会碰都不碰一下骰盅,就说好了。
“你耍我!”埃尔伯大叫着。
“哦?我违规了吗?”刘启明笑问道。
埃尔伯一时语塞。
刘启明这样做合规吗?
似乎并不合规,赌场上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好像也不违规。
因为赌具是赌场提供的,骰盅和骰子只有埃尔伯碰过。从骰子放到骰盅里,盖子盖上的那一刻,赌局己经开始。
整个过程没有问题,至于刘启明碰不碰是他的事情。
埃尔伯看向斯蒂芬。
斯蒂芬的脸色也不好看,慈父般的笑容不见了,沉着脸,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和评判。
这时,林天豪开口道:“骰入盅定,刘启明没有违规。”
斯蒂芬敲着桌子的手指戛然停在半空。
刘启明说:“既然不违规,那我可就要开盅了。上次我掷出二十西个六,骰子却全部化成的粉末,我至今深感遗憾。我想这次应该不会了吧?”
“上次我是主,你们是客,骰子出了问题,我只能认。如果这次还是出这样的事情,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出老千了?包括上一次!”
刘启明说完,顿了一下,朝斯蒂芬笑笑,然后对埃尔伯说:“埃尔伯先生,好人做到底,还是麻烦您帮我开吧。”
埃尔伯的脸更绿了,仿佛发霉的臭豆腐。
他颤抖着伸出手,伸向骰盅,可是手离骰盅越近,他就抖得越厉害。
他回头偷偷瞧了一眼斯蒂芬,看见斯蒂芬停在半空的手指,仿佛看见了悬在脖颈上的闸刀。
埃尔伯的恐惧写在脸上。
林天豪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一生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蔡和衷,被李沐尘杀了。还有一个洋徒弟,就是这个埃尔伯。
可惜这两个人,一个贪恋权力,一个贪恋财富,白白浪费了天赋。
林天豪明白埃尔伯在害怕什么。斯蒂芬在太阳圣教会的地位十分特殊,别看他只是一个地区主教,他却拥有着生杀大权。如果他要埃尔伯今晚死,埃尔伯绝活不到明天。
埃尔伯的手终于放在的盅盖上,这盖子仿佛有了千钧的重量,让他穷尽了平生的力气。
盖子终于揭开。
二十西粒骰子,二十三个六,一个五。
人们发出一阵哗然,有欢呼,也有可惜。
当埃尔伯看见点数,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完全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放的,为什么会有一个五点。他只感觉到侥幸,这少掉的一点,或许今晚能救了他的性命。
“唉,真可惜,少了一点。”刘启明仿佛在嘲笑自己,“人生没有完美,斯蒂芬先生,该你了。”
斯蒂芬的手指终于落到桌上,但没有发出声音。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他连说了两个有意思,把面前的骰盅挪近了一点,“你以为我上次尽了全力只掷出了一百西十三点,所以这次也必定掷不出豹子吗?”
“你错了,我上次根本没有用全力。事实上,我从来没用过全力。因为我的点数,不是我掷出来的,是神赐予的。神给我几点,就是几点。神说,二十西个六,就一定是二十西个六。别说二十西粒骰子,就是一百二十西粒,我一样可以掷出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