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些铺子,可能就是细作向外传递消息的渠道?”
在荀彧的有意提醒之下,曹操顿时醒悟,自己还真是有些灯下黑了,这些细盐,都是来自刘备的,那这些铺子里的人呢?自然也是和刘备脱不了干系的,而且就算那些士兵校尉什么的,光明正大的进去,那也没什么问题,就算被抓现行,也可以说自己是来买盐的,可以说是一个近乎接近完美的接头地点了。
“辎重营!一定是辎重营,普通士兵去买盐,一次两次肯定没什么问题,但是去的多了肯定也会引人注意,因此,必须能有一个可以长期去购买东西的身份,才能不被怀疑,文若,去跟元让说,重点调查辎重营里,负责购买细盐的实权校尉,都尉!”
荀彧看着曹操一连串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不由得点了点头。
“丞相,臣这就去通知元让将军。”
荀彧起身,朝着曹操作揖行礼,然后慢慢退出了房间,只留曹操一人在屋内,解决了自己苦思冥想的问题之后,曹操也不再继续思考,而是坐到了案前,继续白天没有做完的工作,他和刘璋还有荀彧,为了这个计划计划了良久,最后才得到了一个四方皆败,唯有他和刘璋得利的结局,他肯定不能放弃这個机会。
现在的不计代价大肆招兵买马,就是为了能够在不久之后的将来,彻底击溃刘备,而那时候,多次失败下损失巨大的孙坚,便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了,一副堪称波澜壮阔的蓝图已经在曹操的谋划下徐徐浮现。
益州西域出关处,六珠菩萨正带着一万大军和十八金身罗汉快速略过关隘,朝着西域赶去,六珠菩萨恨不得双腿都把马肚子给夹到一起了,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抽打在马匹身上,想让马匹跑得更快一些。
按照曹操的说法,将近十天之前,刘璋就率领着自己的十几万大军从荆州南郡撤退,朝着西域进发了,十天的时间,别说军队了,就算是商队都走到了,现在六珠菩萨所期盼的,就是那些隐藏在烂陀山上的八千武僧,可以依托烂陀山的有利地形,阻挡住刘璋的大军,撑到自己回去。
但是六珠菩萨心里明白,就算能够撑到自己回去,自己的一万人马,对于烂陀山来说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改变不了什么,六珠菩萨所求,只不过是为了能够救下他们的王,哪怕她自己身死也可以。
而在六珠菩萨的背后,一百多骑正在远远的跟着他们,朝着西域进发,他们也不急,始终和六珠菩萨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并且一直没有被发现,他们一行人就这样跟着来到了西域的圣山,烂陀山。
只不过现在的烂陀山,哪里还有一点圣山的样子,整座山,从上到下,肉眼可见的地方都遍布着战火,遍地的战火让六珠菩萨心中一惊,带着人马朝山上疾驰而去。
上山路途陡峭,根本就容不下数头战马齐头并进,这等易守难攻之地,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彻底击垮?就算是十几万大军,但是能够登上烂陀山的,每次最多也就上万人,而且攀登过程还要面对各种的暗杀,这种情况下,烂陀山怎么都不该守不住的。
此刻的烂陀山山顶,哪里有什么十万大军,有的只是四千虎豹骑,还有二百发丘中郎将,仅仅四千二百人,便杀上了烂陀山山顶,其实也不能怪那些武僧,因为他们遇上了在中原都能横推大多数军队的虎豹骑。
还有发丘中郎将,这可是和摸金校尉同等战力的特殊兵种,同时还有着勘探水源,探寻风水的特殊技能,每个人都拎出来,那都是能和游弩校尉过两招的,更是有着二流武将基础属性的底子,再加上曹操及其麾下的特性加成,这些发丘中郎将,打这些武僧,和砍瓜切菜没什么区别。
而之前在中原的时候,这些武僧之所以能够和顾如秉麾下普通士兵打的有来有回,完全是因为武僧的基础属性要比普通士兵高,再加上那时候属于曹操的雇佣兵,有着曹操的特性加成。
现在,这些武僧什么特性加成都没有,只有一些基础属性,怎么可能是虎豹骑的对手,更别提发丘中郎将了,虎豹骑和发丘中郎将加起来只有四千二百余人,行动起来可要比十几万大军方便的多,更别提对方只有区区八千武僧了。
至于刘璋带着的十几万大军,此刻正在征集西域各国的适龄青壮年,说是征集,其实和抓捕没什么两样,愿意跟他们走的,就给一些金银和粮食,不愿意跟他们走的,就强行带走,再给留下一些救命的粮食。
西域大大小小三十余个国家,全部都遭到了来自益州军的洗礼,他们只要人,不要其他的,目的就是为曹操和刘璋收拢一批可以随时卖命的军队。
在刘璋对西域展开行动的同时,曹操内部对于细作的探查也正式开始,此刻的曹军辎重营,一个名叫王召的实权校尉,正在自己的营帐中仔细翻看着一本账簿,上面记载着辎重营所有的粮草,金银调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掌握了这本账簿,就等于掌握了曹军的所有调动,并且知晓曹军的粮草后备底蕴。
就在王召在仔细查看其中一些明细的时候,突然从他的营帐外闯进了一人,那人急匆匆的跑到王召的身前。
“校尉,不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的,夏侯将军就带着兵把咱们辎重营给围起来了。”
“夏侯将军?哪位夏侯将军?”
听到这几个字,王召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夏侯,曹,许褚,典韦,这在曹军中都意味着不同的东西,夏侯,曹,都是曹操的嫡系,或是宗亲,或是表兄弟,堂兄弟这种至亲,都是曹操最为信任之人,许褚和典韦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曹操的心腹爱将。
“是夏侯惇将军,现在自己把整个辎重营围起来了,只许进不许出。”
语落,王召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像是非常紧张的样子,进来通风报信的士兵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不太对劲的王召,刚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王召对着他摆了摆手。
“快出去,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过这里!”
“啊?校尉,为什么?”
那人不明就里,额头都急的渗出汗来了,王召深吸一口气,怒骂道。
“快滚!谁让你来了?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谩骂让士兵立在当场,随着一声“还不快滚”的怒吼声,士兵连忙跑出了营帐,只剩王召一个人呆坐在营帐之内,王召只是静静的呆了大约十几息的时间,便仿佛下定了决心,拿起放在手边的毛笔,在一旁笔墨尚未干涸的纸张上继续书写,然后叠了起来,放在自己书案下的一个格子里。
等到掩藏好之后,王召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地方,似乎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又把那张纸拿了出来,然后走出自己的营帐,向右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了马厩旁,把那张纸放进了一匹灰色骏马的马鞍下。
然后又快速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将账簿合起来,放在了一旁,然后坐在书案旁,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一切的到来。
很快,他营帐的帘子被掀了起来,夏侯惇的副将,带着几个士兵走进了营帐内,那个副将手里拿着一张名单,快速的瞥了一眼王召。
“王召,兖州人士,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