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我不解地看着那摊恶心的身体组织,柳玄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在这儿,还有天狐令布下的天罗地网,他怎么逃?
胡若尘跟我一样,满脸堆满了问号:“人不在这儿吗?哪逃了?”
胡玉卿还没开口,江临渊便轻咳一声:“心脏,他的心脏不在这儿。”
可明明之前在双花湖畔,柳玄冥已经拿回了自己的心脏,还冲破了蟒身,变回了相柳真身,难道……他知道今晚有诈,故意留了一手?
“这个柳玄冥,真是太鸡贼了!”胡若尘气得给他补了一刀,恨不得将地上的东西挫骨扬灰。
胡玉卿嫌恶地盯了一眼那摊糊状的血肉,搂着我大脚一抬:“房子脏了,让人拆了重建……”
来到院子里,闻到那清凉的空气,我终于缓了过来。
可鼻息间,还是隐隐浮现着柳玄冥身上的恶臭,也不知道相柳的肉是什么做的,竟然能臭成这样,仿佛上百具尸体在下水道里发酵了很长时间,才能发出这样的恶臭。
我上头得厉害,眼睛也有些不舒服。
假山流水的精致小院,此刻变得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蛇的尸体。
足以可见刚才的战况多么惨烈。
胡若尘收刀入鞘,跛着腿艰难地朝我们走来,半只眼皮子肿得老高,都快睁不开眼了:“六哥,我这次没给您丢人吧!”
胡玉卿看他被打成了熊样,嘴皮子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没想到你小子,还能有如此机缘。”
他眸光深邃地盯着胡若尘手里的斩邪飞刀:“那老道也真是舍得,居然让你借来了这把刀。”
胡若尘憨憨地笑起来,别提多难看了。
我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斩邪飞刀按理说能震慑天下一切妖魔鬼怪,就连胡玉卿都不一定敢触碰,为什么他拿着就没事。
胡若尘嘚瑟地扬起下巴,我仿佛看到他身后的狐狸尾巴都翘上了天。
“这件事,还是托了六哥和你的福!还记得李欣欣家,有个紫云观的道长受伤昏迷吗?”
我当然记得了。
胡若尘说:“当时你们解决了血玉蟾蜍和色鬼的事,也间接救了那位道长,那位道长的师父,就是紫云观的大当家,他想当面感谢你们,六哥嫌麻烦就让我去出面。”
正好胡若尘先来青城布置别墅小院,就去了一趟山上,刚走到半山腰,就见到一个满头银发却面容年轻的道长,那叫一个丰神俊朗,长须飘飘,犹如谪仙一般。
那个道长正低下头,盯着自己杯子里的水发呆,就像在看什么很有趣的事。
胡若尘一时好奇,就凑了上去。
道长也不恼他,而是让挪开了位置让他往杯子里看。
胡若尘眼珠往杯口那么一看,就被吸进了杯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