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可以理解,任谁有一对愿意因探险遇难的父母,都会越发珍惜生命。
傅雷的母亲葛家瑶悲伤的摇头:“我们也以为自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当我们真的遇难时,我们还是后悔了,我们对不起傅雷...”
葛佳瑶一边说,一边悲伤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若是能重新选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和老公一起去探险。
直到现在,儿子都不愿承认他们已经死了,只说他们在国外做生意。
可事实上,一直都是儿子独自承担了所有。
家人不是没劝说过,但最后也不得不陪儿子演下去,因为谁都叫不醒装睡的人,更无法纠正一个严重缺爱的孩子。
他们出事的时候,她的傅雷还年轻,正是需要父母扶持的时候,她好后悔啊!
看到葛佳瑶那副要哭不哭的死德行,太初对她摆手:“行了,别演了,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你们当初出去探险的时候没考虑他,是因为你们觉得自己能平安回来,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无需考虑儿子的心情。
既然当初出去玩的时候已经忘记自己为人父母的责任,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后悔。”
身为父母,虽然要有自己的生活,却也要有自己应尽的责任。
这两人丧命时,傅雷才十七岁,他们明知道会有危险却还是去了,真没法狡辩说他们是爱自家孩子的。
世人总是这样,自己拎不清,便希望别人也是糊涂的,只需要看到他们的痛苦,忽略他们隐藏于痛苦后的自私。
赵甜甜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一脸迟疑的看着太初:“师傅,傅雷不是经常给父母打电话么,那些电话是打给谁的。”
太初看向地上的傅雷:“打给一个永远不会有回应的号码。”
葛佳瑶将头靠在丈夫傅锦山身上:“我们是真的对不起傅雷。”
大师说的没错,他们都是自私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好自由,可实际上却是想抛开孩子,享受只有两个人的自由生活。
那年夏天,忽然有朋友约他们去爬世界第一高山,他们兴致勃勃的跟着去了,之后便再没有回来。
山峰太高,位置又险,就连尸体也没能被带下来。
原以为傅雷会非常伤心,却没想到傅雷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他常年失眠,甚至在脑海中臆想出一对在国外开疆拓土的父母,并坚持同对方通话。
为了圆这个谎言,亲戚们都尽了最大努力不刺激傅雷,傅雷也花费了大量精力在海外公司,这才圆满保住了他自己的设定。
可那种孤独感却如蚀骨之蛆般啃噬着傅雷,看的他们相当心疼。
想到儿子最近的变化,傅锦山感激的看向太初:“自打碰到大师,傅雷比过去轻松了不少,这都是大师的功劳。”
不等太初说话,耿一丹便先开口:“你这话跟少爷好久没笑的这么开心有什么区别,能不能说点实际的,你们为什么不去投胎。”
脸色青白,说话的声音也没她好听,居然还敢和她说相似的台词,切!
太初瞥了耿一丹一眼:“没事,她不过是破防了,我今日叫你们出来是有事要问。”
尸体尚未安葬,傅雷又不承认父母已死,这两鬼入不得酆都,更过不了奈何桥,自然无法轮回,只得隐藏于傅雷身边。
否则傅雷为何会如此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