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昂太子,那东西跟父亲脱不了干系吧。”敖衡从密室出来后便魂不守舍,无时无刻不在思索在密室中看到的怪物。
似龙非龙,身上还有难以言喻的恶灵气息,到底是什么造就如此庞然大物?
“没关系的概率极小无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敖摩昂清冷的声音如同一柄小锤不断敲击着敖衡的内心。
西岛掌千风万流,理应听千种风色,吟万种风语。但不知何时父亲身边吹拂的风开始黏腻,直到再也读不懂风中意。
从之前的知足常乐再到之后贪得无厌,从一位父亲到麻木不仁的领导者。敖衡亲眼见识这一切,虽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沉寂片刻敖衡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滚滚雷云,轻声道:“摩昂太子,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不论你站在哪一边,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你的那颗心我始终相信你能做出正确选择。”
敖摩昂对敖衡的了解不亚于其所谓的家人,自幼便有的正直性格与求知精神时常会被他人嘲讽为过于顽劣,但敖摩昂却明白这孩子不过是想站在天平之上俯瞰所有事情。
“摩昂太子,要是我们必须站在父亲的对立面我们该怎么办?”
“敖衡你不再是个孩子了,不需要什么事都问我,偶尔你也需要自己的看法。”敖摩昂说完后便不再言语,谁都需要经历成长,敖衡迟早都会知道真正的对与错,现在让他明白没有坏处。
一直处在温室中的孩子总会缺乏些主见和血性,敖衡便是那朵温室中的花,遇到未知怪物时的不知所措,发觉父亲异样后的无助与迷茫,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做才是所谓的正确?
“摩昂太子,我无动于衷的话算是助纣为虐吧。”敖衡思索良久问。
“一切取决于你,正义的定义是什么助纣为虐的定义又是什么。我无法替你做出选择,但不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哪怕一条路走到黑。”
敖衡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他下定决心站了起来,原本涣散的眼神也渐渐坚定。
“听君一席话,省我十本书。摩昂太子陪我赌一把。”
敖摩昂久违地露出一丝笑意,点头致意。家里不着调的小鬼却偏偏是最快醒悟的那一个,还真是讽刺。
“敖衡你已经决定要如此了么?”
“嗯,我所认为的正义绝非一力独裁,四岛各司其职才是大同。陪我走一遭吧摩昂太子。”港口一条黑水蛟早已等待在那,敖衡跨上坐骑深深看了一眼西岛,轻叹一口气,依靠黑水蛟渐渐远离西岛,至少要把水里东西的情报告诉其他族长不论他们是否信任自己。
可不远处的角落之中这一切都被敖星看在眼里,他咬紧牙关看着敖衡离开的方向毫无疑问那是南岛,这小子平时就鬼精鬼精的,现在又偷偷去了南岛,他到底意欲何为?
一提到南岛敖星也不由想到自己受到的屈辱,自己的失利也导致父亲对自己愈发失望,甚至连敖衡那小子也可以肆无忌惮地骑在自己头上,不过这下好了。
敖星双目展露无尽的狰狞,只要把他和南岛通奸的事情禀报父亲,那自己的地位也自然足以压他一头,只要这样他还是那个纨绔,自己的地位可就不言而喻了……
“所言可属实?”
“如假包换,孩儿亲眼看见敖衡坐上黑水蛟去了南岛,怕是敖景的翻脸也和这厮有关。”敖星绘声绘色地讲述敖衡是如何与敖景取得联系并如何通奸意图搞垮西岛的统治地位。
敖青厉的面色一凝,满头黑线。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也就罢了,至少还能为自己所用,自己还是对敖衡过于善良,以至于都可以联合外人对付起自家了。
但敖星的话敖青厉也只信一半,敖衡这孩子也就四海盛会会出席其余时间根本就没有道理能和其他三岛联系,并且敖衡的野心完全没有其他孩子昭然若揭,反倒是敖星有些觊觎老大敖寒昼下一任族长的位置。
“此事我已知晓,你下去吧。”敖青厉说着就要赶人,能在南岛断一臂的狼狈之人本就没资格与自己交谈,今日也不过是因为看在紧急事件上才放他进来。
“可是父亲不需要去把敖衡抓回来吗?如若派不出人手的话,孩儿可以代劳……!”
没等敖星说完,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瞬间降临到自己身上,无法反抗,甚至是无法动弹!
“那么着急请命,是害怕冤枉了衡儿怕他回来给我告状么?”
“孩儿怎敢……”
“那是最好,我说暂时不必理会,即便衡儿叛变也不过是些许风浪,还轮不到你来替为父捉急。”
“是……是孩儿唐突了,还请父亲恕罪!”敖星浑身颤抖不愧是踏入无间多年的存在,仅只是灵力压迫便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退下吧,三日后的四海盛会还需准备一番。”敖青厉散去威压,闭目休憩。敖星见状也只得悻悻退出房间,要是再触怒父亲自己就真的在他眼中一无是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