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是忘了吗,之前我抱着孩子上门请婶子跟五叔父帮忙的,可你们劝我做女人不该太要强,连顿饭都不给我吃就打发了我。”
“多说无益,如今我主意已定,婶子若是为我好,就站在我这边,以后我持家的时候会顾念着我们的情分的。”
她语气沉稳平淡,姿态傲慢,丝毫没有躲回娘家的颓然。
这话让余氏又惊又怒,瞬间坐直身子伸长脖子质问道,“什么意思,今后你持家,要收回所有的铺子?那我家昭儿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
她气呼呼的站起来指着谢灵韵,“你们父女俩是什么意思?当初我家昭儿千里迢迢去了金城帮忙打理铺子,你爹觉得用不上了就将人打发回来,如今给你们家照看京城的铺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就卸磨杀驴了?”
她指着宋春雪,“是不是这个女人撺掇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穿得人模狗样的,据说还是个道士,我看就是个江湖骗子!”
说着,她瞪着宋春雪翻了个白眼,“谢征那个直脑筋就容易被骗,这女人指不定在哪生儿育女,还有多少个相好呢。”
宋春雪也不恼,似笑非笑的挑眉,哦了一声。
“韵儿只是说了句自己将来持家,你这么气急败坏的做甚,是怕自己得不到好处了吧?”
她不燥不恼,气淡神闲的说着,“你们家就是看谢征没有儿子,想让谢昭取而代之吧。你阴阳怪气的诋毁我作甚,如果谢征娶了我,我就是自家人,而你白白占好处倒觉得自己委屈了?”
谢灵韵淡淡的接话。
“五婶儿何必羞辱我家的贵客,让人以为咱们谢家没规矩。七哥这两年拿着我家铺子的营收去填赌债的窟窿,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爹也从未说过什么。何况他每个月去铺子的次数还不如我勤快,他的苦劳在哪里?”
“我自己家的东西,我能花钱找人看着,凭什么要让七哥替我们做主?五婶儿这么生气做甚,我掌管我爹的家产岂不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余氏指着谢灵韵,下巴抬得高高的,牙关很用力。
谢灵韵淡然的看着她往陷阱里跳。
“你一个姑娘家,将来嫁了人生了别人家的孩子,谢家的东西怎么能让外人占了去……”
“婶子,我也可以招个上门女婿,生的孩子跟我姓,那依旧是谢家的东西。”
“你……”余氏气恼的指着她,注意到她脸上镇定自若的笑意,才意识到自己被牵着鼻子走,显得她只关心她家的家产。
“你这孩子,都嫁到常家去了,还想着招上门女婿的事,不害臊!”
一旁的宋春雪不由赞赏的点头,若是她的红英小时候多读几年书,是不是也能这样聪慧。
谢灵韵一点就通,丝毫不慌乱,听她的意思,这几年对娘家的事儿了如指掌。
所以,当他们作出大胆的提议时,她也能应对自如。
“害臊什么,人家公主还有兄弟争权夺利,而我爹只生了我一个,他宠我信我,让我继承家业延续香火有何不可?”
这时,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跨进院子。
“谢灵韵,你怎么能如此不知羞,女德都读到哪里去了?”
“身为常家儿媳,却已经想着招上门女婿了,我当初真是错看你了!”
宋春雪看着面色铁青的年轻男子,想来这便是谢灵韵的夫婿常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