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点头,“一定,感谢兄弟的信任。”
陆超虎抬手想要拍她的肩膀,顾及到旁人的视线,拍在自己的胸膛。
“陆某记着呢,走了。”
五十多人,呼啦啦的来,呼啦啦的走了,留下几匹马不满的用蹄子刨地。
老四走过去将马往后院牵,“先圈起来养着,你们快别愣着了,收拾桌面,让后面的人坐下吃席。”
何川作为养牲口的能手,对这几匹马爱不释手,乐呵呵的道,“我去背些苜蓿来,汗血宝马就是要苜蓿喂的。”
一眨眼,他已经跑出了院子。
之后,大家又投入到忙碌之中,直到傍晚,宾客才逐渐散去。
这回收了不少礼金礼品,大多数都很贵重,几乎能来的都来了,城内的城外的,甚至他们听都没听过的,全都出现在礼簿上。
等收拾干净已经是酉时,大家都哄孩子睡觉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宋春雪却毫无睡意。
一来她没怎么忙,二来她感觉这样的寂静反而踏实。
若是师兄在就好了,他们还能在这里喝酒谝闲。
忽兴致来了,师兄谈起年轻时走过的地方,还会聊个没完。
谢征说是酒友,宋春雪却没法跟他毫无顾忌的喝酒。
她这人又不擅长装糊涂。
“咣当。”
面前的石桌上忽然多了一壶酒,三娃在她面前坐下。
“怎么还没睡?”
三娃倒了杯酒,“睡不着。”
宋春雪心想也是,三娃又不是老四,这些年打交道最多的人就是同窗跟老师,其余都是各种书,各种各样的书。
跟人打交道怎么可能像跟书打交道那么简单。
“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不开心?”
三娃没有否认,“就是没有想象中开心,一想到去金城还要有一场这样的酒,我就不想回去了,一天下来,我的嘴皮子都麻了,脸笑僵了。”
他今日身着月白色的长衫,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脸上却低着苦笑。
“说了太多话,这会儿坐下来,脑子里不由一遍遍想起今天见到的人说的话,同窗,夫子,还有那些恭维虚伪的话。我以为我很得意,更多的却是疲惫。”
宋春雪安慰他,“说话耗气,你这个人容易较真,以后要跟那些阴奉阳违的人在官场上打太极,更耗心神,凡事别太较真,护住你的心神,别太走心,懂吗?”
三娃摇头,“不懂,我怕我当不了好官。”
“回去跟谢大人好好请教,你也别怕打搅人家,别碍于我们的交情瞻前顾后,他很喜欢为还没有经过雕琢的年轻人引路。”
三娃醉眼朦胧的点头,“那娘以后要去哪?会常回来看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