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大嘴这么一提醒,大家有点心虚。
他们差点忘了,陈祥还有堂兄弟的,个个人高马大,满身的腱子肉,他们母子四人也打不过。
但他们都走到半道上了,还有不去的道理?
而且,陈凤远远的跟在后头,显然是害怕被休。
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陈广才家。
家里没人,应该是去挖土豆了。
宋春雪看向老四,“你来喊人。”
“好。”
老四站在院子对面的矮墙上,扯着嗓子大喊,“陈祥~陈广才~回家看外孙喽~”
宋春雪从一旁的柴堆里捡了个木墩坐着,不由看向抱着孩子的老大。
“害怕不?”
老大面无表情,“害怕啥。”
但他的话明显底气不足。
走了这么久的路,宋春雪不得不承认,她的底气没有之前那么足了。
三娃蹲在宋春雪边上,“娘,别心软,他们害得大哥连脑子都丢了,若不是那个道士发现了,可能老大这辈子都不会认你这个娘了,只听陈凤的话。”
“……”心中猛然插了一刀子,宋春雪后心凉透。
可不是吗,上辈子老大就是这么待她的。
她猛然攥紧拳头。
他娘的,想到躺在炕上等死的那些日子,老大悄悄的进屋来看她一眼,一张口却劝她死了埋进祖坟,她就气得浑身发抖。
“对,不能心软,今天若是不讨个说法,我一辈子都不得安生。”宋春雪将手放在三娃的肩上,“你也别害怕,打不过咱们就跑,但该说的该骂的一定要骂出来,反正从今以后,这门亲戚没得认了。”
不多时,陈凤来了,从老大手里接过孩子。
老大也没多想,只当她想通了,知道他们待会儿若是打起来,他抱着孩子不方便。
“嗷哟,一家子都来了,这是要干什么?”
陈广才扛着锄头出现在路口,似笑非笑的扫过宋春雪母子,目光落在陈凤身上。
“怎么着,自己娘家不知道怎么进了,要我请你进去不成?”
陈凤低头看着孩子,没有搭话。
“亲家母,有什么话进屋说吧,站在外面像什么话。”说着,陈广才打开院子,“凤儿她娘去掐葱了,待会儿给你们做饭。”
宋春雪站了起来,“不必了,我们今天来是想问清楚一件事,是不是你们俩给陈凤两张祸害人的符纸,埋在他们的房间里的?”
“咣当。”
陈广才将锄头丢在地上,手里拿着把镰刀。
“你们胡说什么,什么符纸不符纸的。”陈广才用手试了试镰刀刃锋不锋利,“亲家母难得来一回,有什么话进屋说,别搞这么大阵仗,让别人笑话。”
“那符纸被道士发现的,人家看出来是祸害人的符纸,陈凤也承认了,你就别装了,今天我们就是来讨一个说法,你承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陈广才咳嗽了两声,冰冷的目光落在陈凤身上,“是你跟他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