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刚才趁着老大出去,悄悄从门后取出的符,被藏在了面袋子里,竟然还是被忽然冲进来的道士精准的翻了出来。
他看了看陈凤,似笑非笑道,“年轻人好好坐月子,有损功德的事今后少做,为自己积德。”
“不然,只会自食其果。”说完,他低头跨出门槛。
他用食指跟拇指夹着黄色的符纸,来到宋春雪面前。
“此符是这屋子里的女人埋下的,是很多想要控制男人,让男人乖乖听话,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符纸,但她不知道,画此符需要蘸人血,会有反噬。”
他冷笑一声,“用此符的人,晚年会事与愿违,吃尽苦头而亡。”
撒完尿回来的老大,站在院墙拐角处,眼前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陈凤竟然对他用了这种邪门的东西!
“对了,我刚才进院子,发现这北屋的门后面也埋着一张,只不过因为信士身怀怨气,已经失效。”他看着宋春雪,“是否需要贫道破除此符?”
宋春雪还没来记得说话,老大从拐角处过来。
“你确定,此符是在草窑里找到的?”
“千真万确,你刚才出门这会儿功夫,你家媳妇已经将它挖出来,塞到了扁豆面里面,”张道长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这应该是她娘家人给的,目的在压制你。”
“但他们忘了一点,男是乾女是坤,以坤制乾便是压制自己。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为了自己好过,压制你的运气,让你窝窝囊囊的一辈子,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他冷笑一声,“道法自然,违背道法的行为,必然反受其害,自讨苦吃。”
老大失魂落魄的盯着他手里的符纸,喃喃道,“既然如此,烦请道长破除它。”
张道长微微点头,以手剑指符纸,默念咒语在空气中画了个符。
最后剑指定住,符纸忽然凭空自燃。
道长松开手指,落地的瞬间,符纸化为灰烬。
隔着门帘,站在草窑里的陈凤,愣愣的往后退了几步,抱起孩子坐在炕头边上。
与此同时,远在陈家的陈广才跟妻子心口一疼,下一刻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爹,娘!”
正在吃饭的陈祥大喊一声,吓得起身跪在地上。
他抚着陈广才的膝盖,惊恐的晃了晃,“爹,这怎么回事?”
陈广才老两口震惊的看向对方,俩人恐惧的摸着心口,不由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那符纸很少有人能识破吗?
江家从哪找来的高人?
陈广才捂着胸口,刚想说什么,忽然翻了个白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爹!爹你怎么了!”陈祥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愤怒的看着母亲,“你们是不是给凤儿画了符?那符能要人命,你们知道吗!”
饭做好了,宋春雪跟老四,看着道长一口气吃了四碗。
“还有吗?”张道长端着碗看向宋春雪。
老四站了起来,“还有的道长,我再去给道长盛一碗。”
宋春雪胃口不好,吃了两碗便没了胃口。
她万万没想到,陈凤竟然会给老大用符。
难怪他成亲前后相差那么大,连心性都大变样,仿佛一下子被狗吃了良心。
难道说前些日子,她感觉老大忽然有了点良心,是因为换了房间,之前的符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