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何干?”
宋春雪淡淡的看着他,“你是个男人,我们早就分家了。”
“但凡你心里真的有我这个娘,我也不会这么心寒。”
她冷笑一声,“虽然你今天没进他们家的门,但你还是去了,只不过是得知人家还在气头上,没敢露面而已。”
“我是你娘,不是你的丫鬟。需要我的时候吃我的喝我的,不需要我的时候一脚踹开,分得一清二楚,以为我还不了解你?”
她盯着江夜铭越来越黑的脸,语气平静,“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孝子,前两天你还算有个人样,毕竟是我亲生的,一时心软在所难免,但你早上说的话,提醒了我。”
“我只是不舍得孩子,陈凤肚子里的是我的骨肉……”
“那你可知道,我也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宋春雪一字一顿道,“但我现在舍得了,你根本没有良心。”
说完,宋春雪低头继续吃凉粉。
一旁的江红英大气也不敢出,之前她还觉得娘狠心来着。
但听到娘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舍得了”这种话,作为一个母亲,她想到老大成亲后的所作所为,火气蹭蹭蹭的往后脑勺冲。
她也不为老大说话,认真的给秀娟喂饭吃。
若将来她的孩子也这样对她,她应该也很难过,同样无可奈何吧。
百善孝为先,但凡老大聪明些,他就算是装装表面的孝顺,娘也不会这么心寒。
前两天她还以为老大良心发现了,其实是为了那些好吃的。
今天亦是如此。
若不是没人做饭,他会进这个院子吗?
偏染的花儿不上色,老人说的真对。
江夜铭不知何时离开了,他们母子恢复了之前的形同陌路。
进出院子时,他们都避着对方,不想碰面。
江夜铭堵着气,一连五日早出晚归的打土砖,盖一间房子绰绰有余。
他那天快到陈家时,被他们庄子上的人劝住,说是陈祥最近在张罗着报仇。
那人知道陈家人有多心狠手辣,便劝他暂避风头,免得被打死。
被母亲骂了一顿,他也自知理亏。
但主动认错的话他说不出口,索性把心思放在盖房子上。
他手里还有点钱,加上庄子上有跟他同龄的年轻人,之前他给别人帮过忙,能喊来一两个帮忙的。
他不是不会做饭,之前在乡里读书的时候,因为学堂里没有公厨,他被迫做了两年的饭。
擀面炒菜他都会,只是嫌麻烦而已。
陈凤离开的第八日。
江夜铭已经跟庄子上的两个年轻人,打好了三面土墙,再往上就要用土砖砌高墙,不然夯土的墙容易塌。
第十二日。
江夜铭去阴阳先生家看了日子,七月十九,上梁大吉日。
庄子上很多人去抢彩头了。
上梁的时候要放鞭炮,也要撒糖撒铜板。
江红英还记得小时候盖房子的时候,上梁的日子家里明明买了糖,要在屋顶上面撒下来,庄子上的人都给自家孩子抢了去。
可是爹娘却没给她留一个。
原本她也能抢到一个的,可是庄子上那个人将她快要捡起来的那颗纳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