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谬赞!”
宁延环顾四周,突然一笑,“距离壶腔勒格的龙抬头不远了吧。。”
“公子,就在前面!”
。。。
壶腔勒格,悬口城。
公史鼎一大早起来就接到了边关急报,在边境处发现大量中原奉军,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这个时候怕是已经进入了勒格腹地。
公史鼎着急忙慌的拿过军报,马不停蹄的朝着耶律长齐的府邸走去,好巧不巧的时,就在三前,耶律长齐刚刚回到壶腔勒格,北蛮王庭因为锡林勒格被丢一事吵得不可开交,耶律长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回壶腔勒格躲一躲,刚好轻松几。
耶律长齐的府邸是很典型的中原庭院式的构造,方正的大院,八柱大门上挂着耶律二字,庭院里面是回廊楼阁,假山流水,很是恢宏。
公史鼎绕过走廊终于是抵达耶律长齐的书房,耶律长齐起的很早,在书房里研究书法,平日里遇上不顺心的事,他都会写写书法磨练性子。
“少主,属下有要事禀报!”公式鼎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着急的道。
“进来吧!”耶律长齐的声音从书房中传来。
公史鼎进门后,将手中军报双手奉上,着急道,“少主,南边急报,一支中原奉朝的军队进入了我壶腔勒格境内,人数大约十二万左右,目前行踪不明,属下已经派斥候去打探了,但从他们行军速度来看,应该已经抵达悬河附近。”
正在写字的慕容灼灼猛然停下,面前价值不菲的宣纸上很快出现一大团墨渍,耶律长齐将手中的狼毫笔放在笔架上,凝眉来到公史鼎身边,拿起他手中的军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从云连勒格来的,这不就是宁延的定州军吗?”
“属下也猜到是定州军,少主,我这就去拦截,然后他们知道我们悬壶勒格不是那么好进的。”公史鼎沉声道。
耶律长齐摇了摇头,“宁延的定州军进入我悬壶勒格两了才被发现,一路上路过无数草场却没有一个人吱声,你不觉得奇怪吗?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定州就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无一活口,百姓来不及向周边军队求援;这第二嘛,就是他们秋毫无犯,路过草原的时候百姓根本没有发现他们或者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也就没有在什么,公史将军,你觉得定州军是前者还是后者?”
公史鼎想了想,拱手道,“边军斥候定州就所过之处,牛羊成群,百姓依旧。。。”
“不过这宁延既然来了我壶腔勒格,我们就不能置之不理,在中原这叫来者是客,我们做主饶不能怠慢了人家。”耶律长齐一边一边走出书房,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头顶像一匹奔跑战马一样的白云,笑着道,“去悬河,会客!”
辽河自北南下蜿蜒千里,给北蛮带来了辽河平原;这悬河虽然不像辽河这样蜿蜒千里,但流经壶腔勒格时同样给他们带来了广袤的壶腔草场,甚至往东出境还滋育了不少长鹰勒格的草场。
壶腔勒格的悬口城就是出自悬河,意为悬河出口之城。
但是过了悬口城后,悬河就不能叫河了,而应该叫做溪。
宁延和陈令枢穿过草场,顺着脚下溪流一路往前,很快就听到了河水奔流而下的哗哗声,声音聒噪嘈杂但却气势十足,有千军万马震寰宇的气势,更有大河东流奔入海的气魄。
越往前走,河水东奔的声音越大,溪的尽头是一处山崖,溪流悬挂而下,而在山崖的隔壁,竟是一气势如虹的雪白长瀑。
千丈长瀑汹涌而下,旁边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沃野草场,唯独这块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山崖,宁延勒马靠前,俯瞰而下,雾茫茫的一片。
飞瀑东奔跃千里!
这瀑布也是有意思,从草原倾泻而下时,这山崖并不是一马平川,而是在落瀑之处朝九之上转了一个轻微的弧度,这就让悬河奔流而下形成瀑布时,水流得先向上翻涌一段,站在宁延这个位置看去,这条千里长河就像一条银白巨龙一般,在落瀑之处腾空而起,而后一头扎落水下。
这用四个字可以概括——蛟龙入海!
宁延站在原地感慨道,“怪不得是龙抬头呢,如此看去,倒真有水龙抬头的意味。”
想到什么的宁延突然笑道,“这耶律长齐都不自己地盘上有如此美景,啧啧,估计是害怕我登门拜访吧!”
笑着笑着,宁延看向对岸的眼神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但眼神温润,应该不是敌人。
隔着悬河飞奔而形成的龙抬头飞瀑,耶律长齐也看到了对岸的白马白袍。
身骑白马着白衫,还是和之前一样啊。
再见之时,两个都不再年轻的人听着飞瀑奔流的呼啸声,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那是故人重逢的欣喜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