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请你喝酒。”
于得水走到元莫面前将手里的酒坛往他面前晃了晃,以元莫对酒的熟悉程度,定已闻到酒香。
闻到酒香的元莫立马从贵妃椅上起身让座,“坐坐坐,来者是客,哪里有让客人站着说话的道理。”
“嗯。”于得水满意点头,躺在了贵妃椅上,发出喟叹,“舒服~”,手下一碰扶手,“元莫,这是黑檀木,你哪来那么多钱?”
“还有身下的羊毛毯,手感细腻,质感柔软,摸上了便爱不释手,说,哪来的?”
元莫要倒酒的手一抖,不能告诉他,琉璃和他同住,“少扯东扯西,赶紧说正事,来干嘛?”
于得水给元莫倒了碗酒,说地诚心,
“我是来感谢你的,这次能抓获真凶,连做得如此隐秘的谭侍郎,你也能推断出,你功不可没,谢谢你帮我保住了乌纱帽。”
元莫听了好话,嘴角荡开笑容,抿了一口酒,“嗯,不错不错,好酒。”
“是吧,这次的酒比平时好了那么一点点,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忙,想你帮帮。”
于得水说着又躺了下来,舒舒服服的,使他忍不住摇头晃脑。
“你看你看,每次送酒来,准没好事。”元莫将酒碗放桌上,也不敢喝了。
“小事。”于得水又坐了起来。
“行吧行吧,看在美酒的份上,你说!”元莫又拿起桌上的酒碗喝酒。
于得水靠前了一些,正色地说,“来四方馆帮我。”
“噗~”元莫刚抿上的一口酒全喷于得水脸上了。
“元莫!”于得水苦着一张脸,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酒水。
“没什么可说的,你走吧。”
元莫放下酒碗,就走,被于得水拦住,“一说到这,你就…就…就的,快坐坐坐。”
元莫绷着脸,躺在贵妃椅上,就是不看于得水。
于得水走到另一把贵妃椅上就要坐下,传来元莫响亮的叫声,“别坐!”吓他一跳。
“怎么小气到连贵妃椅都不让坐了?”于得水讪讪地坐在了桌旁的矮凳上。
元莫管他说他小气好,什么好,那把椅子是琉璃坐的,他不想任何人坐她的位置。
“你啊你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放不下你父母的事,才抵触进四方馆的!”
于得水叹了一口气,见元莫拿起碗喝了一口酒,也跟着喝酒。
“都这么久了,还是放不下啊!他是四方使,替大雍出使各邦,这是他的使命。”
于得水也是真心心疼这从小双亲皆不在的可怜孩子。
“是,他是四方使,可他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一个被连累葬身大漠的妻子,还是一个从小孤苦伶仃、破碎的我?”
元莫说着,眼眸中的水光似水中泠月。
他一贯用一层华丽的外衣将自己伪装,一旦剥开,内心的孤寂暴露无遗。
于得水自知他没有处在元莫的位置上,无法再劝他放下心中对大雍、对他父亲的不满,他站起来,就往大门走。
“你想让我为四方馆办事,可以,照单付款。”元莫想起他与琉璃的契约第三条,他还要养家,养琉璃。
虽说她看起来,不需要他养,但不需要是一回事,他养是另一回事,还是得赚钱。
于得水高兴还没一秒,又收敛了起来。